颐行举着筷子,冲他笑笑,“那什……怕小厨房做得不合您口味,传旨给御膳房,让他们往永寿宫运菜来着。”
皇帝愣住,好嘛,天下第聪明人诞生,她竟敢假传圣旨!那这顿怎能算她做东,不过是借永寿宫个地方,把皇帝御膳全搬到这儿来。自己还乐颠颠准备好些头面首饰,里外里算,皇帝亏得底儿掉,怒而冲怀恩喊声:“把朕刚才带来贺礼……”
颐行夹块八宝莲藕,眼疾手快塞进他嘴里,笑着说:“万岁爷您尝尝,这个好吃。”
皇帝不情不愿嚼着,郁塞地看她眼。
送进永寿宫东西再带回去,那也太小气,她讨乖地说:“您别恼,晚膳您还在奴才这儿用,奴才给您预备些精致小菜儿,管叫您吃得高兴。”
颐行呆住,“您怎不反驳?不对啊,你应该拒绝才对,说后宫雨露均沾方是家国稳定根本。您到今儿只有两位皇子,连公主都没有位,你自己不着急吗?您有什道理让椒房专宠?…………”她脸红脖子粗地比划两下,“眼下这情形,什都不能给您,您不知道吗?”
皇帝却镇定自若,淡淡地看着她,淡淡地问:“那尚槛儿,你到底什时候成人……”
颐行慌,急忙来捂他嘴,四下里看看,好在边上没有侍立人。如今怀恩和含珍他们彻底养成不在近前伺候习惯,仿佛她和皇帝不定什时候就会欲火焚身,光天化日干出什羞人事儿来,因此般都在距离很远殿门上站班儿,等候里头召唤。
这样也好,皇帝有时候有脱口而出毛病,跟前没有外人,谈话内容传播出去风险就会降低许多。
然而皇帝是个见缝插针行家,老姑奶奶忽然感觉掌心糯糯阵濡湿扫过,惊讶地移开手,惊讶地看向他。只见他微红着脸,轻轻低下头,仿佛刚刚品咂过惊人美味,抬起那只青葱般鲜嫩修长手,餍足地擦擦嘴角,然后朝她瞥眼,“竟敢对朕不恭,你大胆。”
这说来也成,皇帝火气稍减半分,寒声道:“今儿试菜用不着别人,你给朕亲自来。”他下子点好几个菜,“这些都试,不
颐行感觉脸上寒毛根根都竖起来,她无措地抬着自己爪子,惶恐地看看,掌心明明已经干,但那种滑腻感觉依旧还在。
她终于忍不住,说:“万岁爷,您散什德行呐?好好,伸什舌头?”
这下惊恐轮到皇帝,他朝门上看眼,以确定站班人有没有听见,面还要教训她,“别信口胡说,朕是皇帝,会在这种不合时宜当口伸舌头吗?”
那是怎回事,难道自己饿糊涂?颐行呆呆盯自己爪子半天,还是想不明白。最后也不去琢磨,蔫头耷脑说:“万岁爷,咱们还是传膳吧。”
皇帝没言声,懒懒地从南炕上移下来,移到膳桌旁,这就算是恩准。颐行这才回身击掌,侍膳太监搬着各色精美盖盅,从殿门上源源不断进来,菜色件件搁在皇帝面前,揭开盖儿,前菜七品,品官燕五品,还有鱼四吃、烧烤二品等。纯妃娘娘今儿下血本,皇帝很是感动,不无感慨地说:“朕这顿,吃你大半个月俸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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