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措地叫两声万岁爷,“您怎又发脾气呀,这汗巾对您很重要?难道是哪个要紧人留给您吗?”
他气咻咻不说话,这种态度,足以说明他真生气。
颐行这下不敢再招惹他,毕竟人家是皇帝,身份在这儿摆着,得罪谁也不能
边上皇帝这时候发声:“当然,因为你摇是朕这半边。”
颐行闻言猛回头,见皇帝已经被顶得坐起来,木着脸看向她,脸上写满绝望。
她愣住,忙说对不住,“没想到这还是个双人床。”
正在她打算把摇把儿归位时候,从他枕下掉落出半块巾帕来,她咦声,“这是什?”边说边伸手扯,把汗巾子提溜在手里。
万岁爷这是流多少汗啊,这汗巾子都是潮,怎还塞在枕头底下?颐行正感慨着,不想他把夺过去,急赤白脸地呵斥:“你大胆,御用东西,谁让你动手动脚!”
关心那些王爷贝勒们行踪,她只记住皇上有心事,为表衷心,眨巴着眼说:“您有什想不明白,和说呀,最会开解人,真。”
皇帝扭过头瞧着她,吸口气。可是憋半天又松弦儿,那口气徐徐吐出来,最后还是说算。
男人苦恼,不足为外人道,尤其面对这个糊涂虫,除自行消化,没有别办法。就像现在,她躺在他身边,没有点畏惧和羞涩,这是个女人应该具备敏感和细腻吗?老姑奶奶好像直把他当成玩伴,除最初他以皇帝身份召见她时,曾短暂享受到过作为男人主宰与快乐,后来这种幸福就彻底远离他。
在她眼里,他还是十二岁那年小小子儿,因为和她初次相遇就出丑,所以她根本不畏惧他。
他也是男人,有正常需要,不喜欢人调动不起兴趣,喜欢人又那不开化……他望着凉殿上方椽子,心情有点低落,昨晚上没睡好,现在依旧睡意全无,闷热午后,真是满心凄凉啊。
他急眼,颐行自然吓跳,嗫嚅着说:“怎嘛,汗巾湿就湿,做什藏在枕头底下……”
这下子皇帝脸腾地红起来,胡乱把汗巾卷好,塞进袖子里,面不耐烦地催促,“把朕放下来!”
颐行没辙,忙扭身将摇把儿倒退回去,他终于点点躺平,但脸上神色照旧不好,既委屈又难堪,还带着点生不如死难受劲儿。
颐行撑起身打量他,说两句好话,“明儿给您做两块新汗巾,保准比这个漂亮,让您有富余换着用,成吗?”
他不说话,冲墙扭过脸,那清秀脖子拉伸出个执拗线条,好像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搭理她。
忽然,身下罗汉床发出榫头舒展咔哒声,老姑奶奶不安分手触到机关,好奇地问:“床腿上有两个摇把儿,是干什使?”
皇帝无情无绪地说:“宫里匠人手艺得,这罗汉床可以像躺椅似,摇起来能靠,放下能躺。”
颐行哦声,“这精巧好东西,得见识见识。”面说,面吭哧五六摇动起来。
可是摇半天,怎点动静都没有?她不死心,又接着摇动,这回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,结果还是动不动。
“这木匠手艺不太行,”她喃喃抱怨,“折腾半天还是老样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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