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珍说正是呢,“这当间儿憋着劲儿地长个子,等信期到,往后长得就慢。”
颐行裹着被褥唔声,“长那高做什,浪费衣料。”说着犯困,倒下来把汤婆子搁到旁,就势睡着。
本以为当天夜里能有个准信儿,结果空欢喜场,竟是什事儿都没发生。
第二天起来,坐在妆台前让银朱给她梳妆,揭开那个象牙嵌红木首饰匣盖子,瞧里头金锞子眼,显见越来越少,实在不忍再数,重新将盖子盖起来。
待切收拾停当,她站在镜前整整衣襟,扶扶头上钿子。正要出门,见荣葆路从院门上飞奔进来,到屋里打千儿,说:“回主儿话,和妃娘娘跟前人又往上帝阁那头去。流杯亭门附近有处院子,专用来收容先帝朝嫔妃,那个彤常在就在里头住着。和妃打发宫女过去传话,想必是通报万岁爷今儿行程,主子既预先知道,且想想法子,早做防备吧。”
此话出,三个人立刻面面相觑。
难道好事儿真要来?颐行心霎时吊起来老高,心想才刚在川岩明秀和皇帝那通切磋,果然奏效,这才多长时候啊,居然说来就来?
很好,非常好,终于能省下那些金锞子。就因为见天要向皇帝纳“好信儿税”,弄得她这阵子连打赏都抠抠索索,不敢动那些零碎金银角子。如今好,时来运转,少那笔支出,手头上能宽裕许多。至于留给知愿那些钱,也可好好保管不必动用,等找个时机再向皇帝打探,问明人在哪儿,送到她手里,就算尽姑爸对她心。
银朱和含珍也忙起来,给她预备信期里该用东西,因中晌她嘴馋吃过冰,大夏天里还得冲汤婆给她捂肚子。来来回回折腾好半晌,颐行坐在床上,仿佛产妇等着生孩子似,擎等着见红。谁知足足等两个时辰,等到入夜,也没见好信儿造访。
含珍说不急,“正是欲来不来时候,大抵都是这样,先给您个预兆,让您筹备起来。左不过就是这几日,您行动上头须留点儿神,时时注意自己亵裤,千万别弄脏衣裳,叫人看见笑话。”
颐行略沉吟下道:“今儿是中元,祭殿里不光有后宫嫔妃参拜,前朝*员和宗室们也要行祭拜之礼。这和妃是得失心疯,竟打算让彤常在闹到热河泉去。”
“那主儿,咱们可怎应对才好?要不然半道上截彤常在,把这事儿悄没声地办,谁也不能知道。”
可颐行也有她顾虑,里头真假尚且说不
颐行点点头,“都记下,明儿上热河泉去,你把东西带上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含珍道好,又问:“您这会子还疼不疼呢?疼起来究竟是怎个疼法儿?”
颐行仔细品品,说这会儿好些,“就是胀痛,小肚子里坠坠。”
含珍笑着说八成有谱儿,“往后可不能贪凉,手腕子脚腕子不能吹凉风,也不能见天闹着要吃冰。否则寒气进身子,信期里多受罪,女孩儿吃亏就吃亏在这上头,不像爷们儿那洒脱,来去方便。”
银朱在旁收拾老姑奶奶衣袍,提溜着两肩比划,“含珍姐姐,咱们主儿这程子长高好些,衬衣下摆和袖子显见都短,回头得找四执库随扈人,让他们重新预备两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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