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恍然大悟,原来这事儿也须天时地利人和。
他可能是大英开国以来,唯个得知嫔妃来月信,笑得合不拢嘴皇帝。好信儿,真是好信儿啊,他瞬体会到什叫悲喜交加,感慨地看着她身下坐垫,颇感安慰地说:“打今儿起,你不用再往御前缴金锞子。”
颐行倒喜,心说他怎忽然良心发现,难道是得知她积攒金锞子越来越少,不忍心逼迫她吗?
“万岁爷您圣明。”她感觉到无债身轻快乐,冲他拱拱手。只见他脸颊上带着点红,眼神飘忽着,不时朝她下半截看眼,她又迷糊。
怎?她顺着他视线,把身子扭来扭去仔细查看,奇怪,那袷纱坐垫上有块巴掌大污渍,先前还没有呢……
死手糟蹋她青春,让她在远离紫禁城地方,还能有个安乐窝,过她喜欢过生活。”
让人感激总是好事,皇帝抱着胸,倚着车围子说:“与人方便自己方便,现在过得也不赖。”
上回她问废后原因,他半真半假说是为给她腾位置,其实都是实心话,只是她不信。
两年前他皇后位空,没人来坐,后宫那些女人又瞧不上眼,他想这辈子兴许不能遇见喜欢人,那就弄个感兴趣来调理调理也不错。内务府三年次大选,好容易等到她应选,这才有养蛊熬鹰之说。
还好,运气不错,老姑奶奶是可造之材,当然也感谢自己好恶转变得够快,时隔十年再见面,说话儿就决定喜欢她。到如今自己和前皇后各得其所,对儿变两对儿,赚大发。他这恶人罪名,今天算是洗刷,往后她总可以心无芥蒂地,留在他身边吧!
忽然反应过来,猛地站起身,把背后袍裾拽过来查验――好家伙,象牙白行服后摆上渗出老大滩血,于是脑子懵,脚下拌蒜,眼看就要倒下来。
幸好皇帝就在对面,眼疾手快,把接住她。
颐行也认同他话,场婚姻里头无人伤亡是最大幸事,她试着和他打商量,“倘或知愿生孩子时候咱们还没走,您能让再去探望她吗?”
再探望也是人去楼空,不过白跑趟罢。只是这话不能现在对她说,否则怕是不能那爽利地带她回行宫,便敷衍地点点头。
颐行很高兴,复又扭过身子挑帘探看,“她那宅子建在哪儿来着,是不是叫五道沟?”
可皇帝却不说话,怔怔盯着她看很久,脸上逐渐浮起喜悦又羞涩神情来,“你品品……身上可有什不对劲?”
颐行头雾水,“很对劲啊,心结解,想见人也见着,这会儿浑身上下都透着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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