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行听他们母子煞有介事地讨论龙种皇孙,实在尴尬得有些坐不住。心说自己和皇帝清清白白两个人,怎就坐胎呢。不过心里确实有些可怜皇帝,他和太后周旋时候,她悄然看他眼,他还是寻常模样,在太后跟前谈笑风生着,就因为他是皇帝,不该有人明白他委屈。
“万岁爷,那就不上木兰围场去吧。”她坐在绣墩上,乖巧温顺地说,“太后也是担心圣躬,平常秋A常有,也没个夏A道理呀。这去兴师动众,木兰围场离承德将近三百里呢,顶着大日头赶路,多辛苦。”
她发话,皇帝再大玩性也得刹去半。瞧瞧她那水当当小脸,皇帝终于松口,“额涅说有理,万千政务在朕身,倘或去围场,少不得耽误朝政,先前是朕想得不周全。那就在承德附近转转吧,沿武烈河往北,也有很大狩猎场,在那地方跑跑马,额涅也好放心。”
这就好,太后终于满意地颔首,问:“鄂尔奇什时候到啊?也好些年没见着他。”
皇帝说:“已经在澹泊敬诚殿朝见过,只是不便上后头来。今晚上设大宴,到时候自然向额涅请安。”
皇太后说好,“有你们这句话,就放心。横竖要谨记,皇帝你年纪不小,瞧瞧先帝,你这个岁数时候,膝下已经有四子。”
皇帝诺诺答应,“儿子定尽心竭力,不让额涅失望。”
可惜啊可惜,太后翻看敬事房今儿送来排档,纯妃在信期里头,绿头牌都给撤下去。这等,少说也得三五天,太后听喜信儿愿望又得拖延上阵子。
太后开始琢磨,怎才能叫他们多多呆在处,有些事儿也得未雨绸缪,便道:“鄂尔奇来,少不得又要拽着你打猎,这大热天,可别往木兰围场去,还是在行宫周围散散好,这着你们小两口不必分开,额涅才有抱孙子指望。”
这是天都不叫歇啊,皇帝感受到如山重压。太后也是急得没法儿,要不老大儿子,哪里还要母亲叮嘱房中事。
这头又叙阵子话,进些茶点,及到太后要抄经才辞出来,两个人沿着坝上绿洲,缓缓向北踱步。
肩并着肩,心境和以前不大样。皇帝间或还是会偷偷看她眼,颐行再也不觉得不自在,
其实细想想,心里怎能不憋屈,废黜皇后之后,后宫就直没有妃嫔生养。如今知愿都已经怀孩子,皇帝这头全然没有动静,这怎像话,怎能叫太后不忧心!
早前说没有着实喜欢,晾着也就晾着,眼下老姑奶奶不是来吗,他心心念念惦记那久好姑娘就在身边,牌子翻不老少,太后盼星星盼月亮,盼得脖子都长还等不来喜信儿,那多不像话。
皇帝不能辜负母亲殷殷期盼,扭头看老姑奶奶眼,“实在不成,儿子可以带上纯妃块儿去木兰围场。”
太后说别,“万坐胎,长途跋涉通颠簸,回头伤着皇孙。还是在承德好,离行宫近,来去方便,还能吃好喝好。”
鄂尔奇是皇帝伴读,从小养在京中,十四岁才回到蒙古承袭爵位。皇帝见着他,必定玩性大起,哪里还顾得上别。太后深知道他脾气,好歹预先提醒他,免得到时候金口玉言不好更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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