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道霹雳,这种声与光紧随声势最为吓人,颐行头扎进皇帝怀里,捂住耳朵瑟瑟发抖。
美人入怀,这样天气下哪怕没有心猿意马,那小小身子依偎着你,也会让你感受到无比温情。
“你又没做坏事,怕什。”他笑着调侃,话刚说完,更大雷声石破天惊般劈下来,把他也吓得哆嗦。
怀里人闷声发笑,但笑归笑,只手却探出来,紧紧护住他肩头,仿佛那孱弱臂膀能给他力量。
他忽然有些感动,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味地付出,在她心里,起码也有保护他心意。只是因为太渺小,彼此悬殊,她能做,不过就是那伸手而已。
皇帝搭起他箭,虎骨扳指紧紧扣住弓弦,髹金嵌牙雕弓臂衬着他脸颊,愈发细腻如缎帛。
只听“嗡”地声,箭矢破空而去,那只野鸡还没来得及落地,就被箭射中背心,噗地掉落下来。
颐行忙拍打马臀过去查看,被穿透野鸡还在挣扎,便而皱眉,而提溜起箭羽展示给皇帝看。
这算他们这队第只猎物,皇帝让她别在马背上,那野鸡被倒吊着两腿,彩色羽翼在风中招展。
再往前程,得下马进草丛,不远处就是望源亭。把马栓到石亭柱子上去,这亭子也是荒废多年没有人打扫,石缝里长出簇簇青草来。围栏上蜃灰经过风吹日晒干裂剥落,这样朽败亭子,坐落在苍翠草地上,有种垂暮和青春迎头相撞奇异感觉。
“下这大雨,兔子窝会被淹吗?”这时候,她考虑竟是这种毫不相关问题。
皇帝转头看看外而,雨打得青草都弯下腰,他说:“等着吧,雨后正好捉兔子。你喜不喜欢小兔子?咱们可以连着母兔子块儿带回去。”
颐行从他胸前抬起脸来,因相抵时候久,脸颊印上纽子印子,硕大个“寿”,像篆刻印章,看起来有点好笑。遂伸手在那块红印上搓两下,那柔嫩皮肉,留在指尖触感很好,摸久连外而雷声雨声也听不见,就算她左右避让,他还是不依不饶地纠缠上去。
草丛里有兔子在奔跑,他搭上弓,正欲放箭,却被她压住手。
顺着她指引看过去,原来那只兔子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好几只小兔子,这是母兔带着孩子出门觅食吧!春夏时节有个规矩,狩猎不打母,就是防着那些猎物身怀有孕,或是正在哺乳。母死就得死窝,来年活物就会大大减少,竭泽而渔,违背自然之道。
皇帝把弓放下来,复又顺着洞穴开口方向路向前摸索,颐行跟在他身后,虽说有他开路,却也留意着每次落脚,战战兢兢说:“不会有蛇吧?有蛇可怎办啊?”
皇帝没辙,“要不你先上望源亭等着,过会儿再和你汇合。”
这话才说完,天顶隆隆阵震动,仰头看,云层奔涌,转眼就把天幕遮盖起来。似乎白天和黑夜只需瞬,说话间豆大雨点倾泻而下,皇帝拽起她就往亭子方向飞奔。所幸离得不远,身上罩衣被浇湿半身,这夏天气候还不至于受寒。只是雨势好大啊,伴着股邪风,这亭子虽然不小,半边也,bao露在风雨里。两个人只好避让到另侧,靠着石雕栏板遮挡,勉强有个安身之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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