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天色,日头没有先前那样烈性,转而对鄂尔奇说:“朕看纯妃也闲得慌,这样吧,咱们分作两队,各自狩猎,以猎物多寡为准比场,你看如何?”
鄂尔奇自然说好,“只是纯妃娘娘不擅射猎,臣等岂不是胜之不武?”
皇帝说不碍,“就是活动活动手脚,胜败都不重要。你们胜,朕赏你们珍宝,们胜,朕请你们喝酒。”
这是作为大国皇帝肚量,绝不因为区区个名头,和下臣争得而红耳赤。
鄂尔奇和娜仁兄妹领命,拔转马头朝远处奔去,皇帝小马鞭这才悠闲地抽打下坐骑,御马踩着小碎步跑动起来,颐行跟在旁问他:“您不着急啊?万人家到时候请赏不要珍宝要位分,那可怎办?”
跑跑?”
皇帝凝目望向远方,夷然说:“跑得够多,今儿就让他们决个胜负吧。”再说好容易带她出来趟,只顾着自己痛快,把她扔在这里也不像话。
才两盏茶时候,几队人马都有斩获,纷纷把那些獐子啊、野鸡什送到皇帝而前,连娜仁都带回头黄羊。
蒙古公主骑在马上,意气风发地说:“纯妃娘娘,你别光是看着呀,怎不动起来?”
颐行被她挑衅,有点儿不服气,挺挺腰,弹下胸前弓弦,气壮山河地说:“不会!就在这儿等着吃,怎?”
皇帝还是很有把握样子,“跟着先帝四次来承德,武烈河哪儿有猎物,比他们知道。这场比试不比大小,比多少,窝兔子好几十呢,还压制不住他们?笑话!”
他那张脸,在朗朗晴空下笑得狡黠。皇上也有钻空子时候,作为帝王,不懂得步步为营,那还怎操控臣工,平衡天下!
反正跟着他就对,皇帝边走边拿马鞭向前指指,“看见那片河床没有?狮子沟和武烈河在那里交汇,分支又经望源亭,环抱出片很大平原。连着好几天,bao晒,水都干涸,只要跨过去,登上那片平原,到时候十步个兔子窝,你想逮多少就逮多少。”
颐行听顿时振奋,两个人驱马上前,河床上水大多已经蒸发,只剩深处还残存点潮湿印记。马蹄踏过去,干裂泥土发出脆响,只是轻轻跃,便跃上河岸,跃进另片丰沃草地。
兔子多是真,这地方不常有人来,草地生长茂盛,不时听见草丛中沙沙作响,然后便是翅膀拍打声音,只野鸡笨重地飞起来,扑腾就是十几丈远。
个人能把自己无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,显然出乎娜仁预料,只见她目瞪口呆看她半晌,然后喃喃:“不会还那大声儿……”
再说背着个小角弓,是用来装饰吗?娜仁眼神很快从惊愕转为鄙夷,“当初祁人入关前,个顶个可都是好手……”
“你是说三百年前吗?”颐行笑笑,“如今国泰民安,女孩儿只要读书习字,用不着自己狩猎,也不用上阵杀敌。祁人三百年前个顶个好手,你们三百年前还在茹毛饮血呢,提那陈年旧事做什。”
娜仁嘴皮子没有她利索,当场干瞪眼。皇帝听她们你来往,发现女人之间斗嘴挺有意思,不比朝堂上唇枪舌战逊色多少。
不过来者是客,也不能太过分,便适当提醒老姑奶奶,让她嘴下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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