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看她气呼呼样子,只觉得好笑,也不介意她闹脾气,轻轻偎在她背后说:“你连话都不信,多早晚骗过你?槛儿,你不高兴吗,往后咱们就是正头夫妻。夫妻是体,你要黏爱,永远不能抛下。”
颐行悄悄嘁声,心道得便宜又来卖乖,你倒快活,多疼啊,还得忍耐辈子。她房里嬷嬷确实教导过她,说头回生二回熟,熟就不疼,可她觉得照着眼下态势来看,这话恐怕也不能尽信。
他贴在她背后,身上尽是汗,又粘又腻,她倒也不嫌弃,偎在起还是很贴心。朦朦半睁着眼,看亭子四角点起熏香缓缓燃烧,极细缕烟雾在不远处升腾,达到个顶点后,摇曳消散。
看久犯困,她打个哈欠说:“时候不早,该睡。”这会儿腰酸背痛,四肢无力,忙活半天人不是自己,却照样累坏。
皇帝这会儿非常好性儿,体贴地说:“你睡吧,替你看着蚊子。”
皇帝呢,自然是快乐,多年郁塞到今天雪前耻,心里只是感慨着,好深渊源,好激荡和解。从今往后她可不是什老姑奶奶,也不是那个翻着白眼在院子里和他对骂小丫头,她就是他正正经经妻子,将来还会是他孩子额涅。
缘分这东西多奇妙,即便走弯路,兜兜转转也会奔向该去地方。
他大婚那年,小槛儿才十二,十二岁还没到参选年纪,即便有瞬他曾想起那个孩子,到底也只是笑之。现在好,自己二十二,槛儿也已经十六,多好年纪,回想起来,连当初尴尬相遇也是美好。
该是你,永远跑不。他掬起她,缠绵地亲上口,表达自己对她狂热迷恋。
她迷迷糊糊要死不活,半睁开眼看看他,哼唧着说:“万岁爷,您还没完吗?”
其实有熏香,哪儿来蚊子。他兴致勃勃睡不着,颐行也不管他,自己半梦半醒着,正要跌进甜梦里,身后人又蠢蠢欲动起来。
她老大不好意思,挪挪
头回经历总不那美好,虽然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,最后也只能草草收场。但是已然完成项重要仪式,他在她额头亲得响亮,说:“多谢爱妃,朕很快活。”
颐行仰在那里直倒气,哭哭啼啼淌眼抹泪,“回去要给后宫嫔御们多加月例银子,她们太不容易。”
明明那凄惨事儿,她们却如此在意绿头牌次序,可见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取悦皇帝啊。为怀上龙胎,过程那痛苦都要咬牙忍受,中途她也偷偷睁眼瞧过他表情,他本正经地较劲,实在看不出喜怒。她本以为他也不轻松,可最后他却说自己很快活……原来男人快活是建立在女人痛苦之上。她忽然理解知愿为什在宫里活不下去,为什心要出宫。侍寝,简直是人间第疾苦,真不明白为什会有人为承宠,愿意挣得面红耳赤。
皇帝见她泪流满面,只好耐着性子替她擦泪,面安慰她:“你别愁,头回都是这样,往后就得趣。譬如个扇袋做小,往里头塞时候总不那趁手,多塞两回,等扇袋宽绰些,就容易。”
颐行背过身子不想理他,气恼地嘀咕:“什扇袋……可是血肉之躯,不是扇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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