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行因来得略晚步,进门时那三妃已经在太后跟前坐定。于是小刀嗖嗖剐骨割肉,恭妃笑着说:“纯妃承宠,果真是忙坏,连请安都能误时辰。”
上房高案上就摆着西洋钟,长着翅膀光屁股小孩儿左右摇晃着,瞧瞧那两根细针指向,要说误时辰,实在是睁眼说瞎话。
可颐行不辩驳,她上太后脚踏前请双安,说:“奴才来晚,是奴才闪失。老佛爷今儿身上怎样?昨夜喝几回水?起几回夜?”
太后含笑说:“都好,夜到天亮。
殿里守夜红烛只剩下盏,就着胭红光,他看见老姑奶奶脸,那小脸儿上有种难以描绘媚态,他在激荡中贴着她耳垂问:“好不好?”
她伸出双手臂搂住他,闭着眼睛道:“别说话。”
总算这小小子儿也有说话算话时候,这回没蒙她,原来用对方法,里头确实有不可言说痛快。
第二天老姑奶奶,娇艳得像朵花,百依百顺地替他穿好衣裳,送他出门临朝。
皇帝迈出门槛回头看她,腿肚子里软,忽然崴下。怀恩忙上前搀住,说:“万岁爷留神。”
两个人依偎在起,再不是没侍寝之前那样,楚河汉界各占边。就是要紧紧抱着,紧紧纠缠,来这人世间遭儿才不冤枉。
他拱在她胸前,恬不知耻地说:“你老要做长辈,看见?这才是正经老姑奶奶该干事儿。”
她红着脸,轻轻拍打他下,心里头是足意儿,就那闭着眼,随他撩拨,行走在浪尖上。
万岁爷这回显然是研习过,很有股爱匠精神,不急不躁地,充满禅意地,慢慢在她身上四处点火。鉴于前两次都不怎美好体验,颐行缩缩,终究还是有些怕,皇帝拍着胸脯保证,这回必定得趣,说得满脸正经,言之凿凿。
没办法,好歹得试试,毕竟还得靠这个怀皇嗣,靠这个升官发财大赦天下。且瞧他这得人意儿,疼点儿也认吧!
皇帝正正颜色,带着点儿解释意味,“朕没用早膳。”
多年来都是怀恩近身服侍,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而腰腿酸软,难道怀恩会不知道吗?
皇帝抬眸和怀恩对视眼,怀恩什也没说,同他相视笑。
老姑奶奶有特许,用不着巴巴儿跪在九龙辇前恭送他,所以只是隔窗看着他去远。当然再睡回笼觉是不能够,拖着两条沉重腿在床上躺会儿,就得起身上太后跟前请安去。
太后这些年习惯早起,即便身上不豫,不能礼佛,也是早早儿穿戴整齐,坐在南炕上等着接见四妃。
于是老姑奶奶上刑般躺平,说:“可得温存点儿啊,再弄疼,会忍不住脚把您踹下去,到时候您可不能怨。”
皇帝说知道,看眼横陈老姑奶奶,这玉雕样身段,让他心头和鼻管同时热。
忙捂鼻子,还好没在她面前丢丑,于是小心翼翼挨上去,充满爱意地绵绵吻她。老姑奶奶哪儿有那丰富经验能和这人抗衡,不会儿就七荤八素。
这回大约是地方对,老姑奶奶爱这种锦绣堆儿里翻滚,水到渠成地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真真好风景呀,山崖两畔碧峰对磊,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,宝船行进也畅通无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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