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有那层关系,他心境就变,相爱两个人,总要图个长久方儿。他越性儿借着身子不好,把侍卫差事卸,到五道沟来,便于日夜守着她。
知愿说:“把你前程都给毁,你在跟前,辈子得跟隐姓埋名,怪对不住你。”
云骥笑笑,“小小蓝翎侍卫,得混多少年才能攀上二等侍卫!您没毁前程,是给个更远大前程。”
他们之间对话永远是这样,云骥对她尊称“您”,在他眼里知愿亦妻亦主。
后来没多久,她肚子有动静,那刻真是说不出五味杂陈,好像活到今儿,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活着。
知愿很感激他,亲自捧茶给他,他退后步,恭敬地弯腰承接,在他面前,她永远是不可攀摘主子娘娘。
后来他来往于京城和承德之间,有些情愫暗生,但是谁也不敢捅破,毕竟个是曾经皇后,个只是不起眼三等虾。
他们保持着适当距离,蒋云骥每回来,都替她解决些不平琐事,譬如个女人自立门户后遭遇种种,当地乡绅刻意欺凌等。男人解决方式就是动武,刀插在人家供奉祖宗牌位高案上,随行侍卫将乡绅家围得水泄不通。
乡绅见来人穿着公服,腰上别着牙牌,自然不敢造次,嘴上圆滑地推诿,结果脚就被蒋云骥踢翻。
“爷是干什吃,睁大你狗眼看清楚!你欺负得人好啊,打量没人撑腰,你要反天,这家私全并入你账下,可好不好?”面说,面抽刀就朝人脑袋上削,幸好那乡绅缩得快,只把头顶上发髻削秃。他错牙冷笑,“今儿留着你狗命,适逢菩萨生日,不宜见血。要是再有下回,你就洗干净脖子,擎等着离缝儿吧!”
云骥买卖做得挺好,从小及大,点点积攒起家私来,不动她从宫里带出来分毫。他说养家糊口是男人责任,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,也不配活着。
她就安安心心待产,中途听说京里消息,说她那老姑奶奶进宫当上纯妃,跟着皇上来热河避暑。
她心里时七上八下,尘封快三年记忆又被唤醒,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模样,皇上见会怎样。
其实只要他想,什事儿能瞒得过他呢,她直在赌皇帝容忍度,直到那天姑爸和他起来瞧她,她提起心霎时就放下――他们处得不错,就是瞧着姑爸金面,皇上想必也不会难为她。
只是
说完挥手,说“走”,带来侍卫们呼啦啦全撤出去。个土豪乡绅哪见过这阵仗,顿时吓晕,后来再没找过她麻烦。
“个家,总得有个男人才好……”知愿坐在圈椅里喃喃自语。
当初在跟前伺候人,全都破例放出去,她是到外八庙才重新买使唤丫头。民间穷家子孩子,伶俐不多,难得挑出来两个,答话也有茬没茬。
“没错儿,男愿有室,女愿有家,这是老例儿。少奶奶您孤身好些时候,再找个人,谁也不会笑话您。”
小丫头子说话不知道拐弯儿,但正中她心事。那晚她预备酒菜说要和他共饮杯,灯下蒋侍卫手足无措,面红耳赤。原本他对她也有意,只是不敢存心冒犯,后来借着酒劲儿盖脸,就留在她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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