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漂移,战战兢兢,放黄纸手都在抖,几次没把火接上,还差点把手里摞铜钱纸都给丢下去。
“烧纸要诚心,心不敬会有坏事情发生。”中年妇人转头,木木眼睛直直看过来。
那不是
许是想到自身,老人脸上露出悲切。
任逸飞点点头,收点心就走去里面烧铜钱纸地方。
铜钱纸是种粗糙黄麻纸,上面印着圆圆铜钱印,是烧给死人东西。那边上还放着些纸扎房舍、牛羊、轿子等物。
烧纸铜盆边上跪着刚刚两个年轻人和之前两个小孩,两小孩喊长孙‘爹’,长孙脸都是木。
这家三代就这整整齐齐跪着。
任逸飞这胆儿也是被前个阴间玩意儿锻炼得很坚强。
竹棚下,阿亮皱眉看牌,头也不回道:“那你小心点别撞到东西,有什不知道就去问阿公们。”
任逸飞诧异地回头看他眼,没成想,能从他那儿感受到善意。
“哪儿能?看着是不靠谱吗?”他边说边溜进灵堂。
灵堂很大,那多人在里头也不显拥挤。它右边坐着几个上年纪老人,他们看到任逸飞就亲切招手:“阿飞来啦。”
出个鹌鹑样姑娘,乌黑辫子,张脸惨白惨白。
“你这丫头,叫你怎不回?可给你娘三个铜钱天。”中年妇女指着地上片狼藉,“你把这收拾。”
“马上、马上收拾。”这姑娘哆哆嗦嗦,却是身板挺直双手握拳,身都是格格不入现代人味儿。
中年妇女吩咐完,转头扭着地上‘次孙’回灵堂,大巴掌‘啪啪’扇背上,“去和你奶奶好好赔个礼。”
次孙连哭带喊被拖走,两只脚在地上拖出两条歪曲蚯蚓线。
个旧时代灵堂,都是些陌生人,边上还有个棺材,里面有个死人……
有些事儿真不能细想,越想越恐怖,吓着自己。
任逸飞还行,‘死’多少回,这会儿又是当戏在演,所以没特别怕。
其他人没这样素质。
头顶飘金次孙极力保持冷静,但他还是很害怕,偶尔会下意识提眼眶。这说明他以前是戴眼镜,并且有紧张时候抬眼镜习惯。
老人们贯偏爱这个目光真诚后辈,看到他就高兴。
任逸飞踮着脚摸过去,个长辈摸出方手帕,打开里面出现几块豆糕:“喏,拿着,怎又瘦?是不是没好好吃饭?”
又问:“今儿你不去玩牌,进来做什?”
“来烧点纸。”任逸飞像个受宠乖巧小辈,手接豆糕,乖乖答话。
老人叹口气,用干枯手掌拍拍他脑袋:“你春枝婆婆过年多抓糖没白给,去吧,去你伯娘那里拿些铜钱纸,和你婆婆说说话。走得太突然。”
见次孙被提走,长孙越发得意,他提着空空水桶跟上去,脚尖点地,胯部扭摆,看着有种莫名诡异。
这躯壳里,莫非是个姑娘?
藏在人群里任逸飞揣着手,这开场对新人很是不友好啊。
地上东西很快被打扫干净,院子里没异常,几个格格不入存在都集中在灵堂,任逸飞朝着那边看。
“阿亮,你先玩着,去里头看看。”犹豫片刻,他决定去里面探探究竟,摸个底,但求苟活。以后要是有机会,再弄死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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