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过来喝点,眉头忍不住皱皱,难喝到就算真得病也愿意不尝口程度。
慕锦钰也从外面进来,宁环招招手:“太子殿下。”
慕锦钰冷哼声:“叫孤过来做什?”
慕锦钰沉默片刻,最后还是决定告诉阿喜:“方才太子妃邀请孤共浴,孤拒绝。”
阿喜:“?”
太子还没睡觉呢怎就做梦?难道病得更加厉害所以又添个臆想症?
慕锦钰回去:“现在孤后悔。”
后悔也晚,因为宁环已经洗好出来。
宁环手腕被他指腹上薄茧磨得生疼,他另只手把慕锦钰爪子拍开,自己也松他下巴。
慕锦钰目光再度从宁环脸上移开,他不知道宁环为什长得这好看,完完全全让人沉陷进去好看,看得人浑身发热。
他自言自语:“除非找到让孤开心事情,孤才不想杀人。”
宁环阵头疼,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手不知道什时候被慕锦钰握住。他尝试把手缩回来放水里,慕锦钰察觉到宁环动作,他轻轻捏捏宁环柔软细腻指腹。
门被关上,慕锦钰出去。
透明,他唇畔也勾抹浅笑:“明知道醉花楼姑娘卖艺不卖身,与发生不关系,那你今天为什捏下巴,将凶顿?”
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话语出卖自己身份。
慕锦钰瞳孔微微紧缩,目光注视着宁环,与他四目相对。
良久,他才嗓音沙哑:“孤不该凶你,如果能重来次,孤不凶你,直接杀那个弹琴再带你出来。”
宁环指尖微微用力:“脑子里就只有杀人?太子,手上沾血真会让你那兴奋,兴奋到不顾切?”
阿喜耳边只剩下太子冷漠嗓音:“再次派人彻查宁环和定远侯府,这些年每桩大事都要查出来,回头禀报给孤。”
“是。”
现在宁环头发擦得半干,他着身青裙,身体斜倚着熏笼,温暖气息笼罩着他,清淡白檀香气也从熏笼里渗出来。
叠青把熬好姜汤给宁环。
宁环实在不喜欢这个,可这个喝发汗祛风寒,第二天早上醒来说不定就好。
“哗啦”声,宁环从水里探出半边身子,水已经凉,他觉得自己大概真要染风寒。
慕锦钰在栏杆上坐半天,外面天都黑,冬天夜晚十分寒冷,阿喜在旁边冻得脸疼:“殿下,咱进屋里待着吧?”
北风像刀子似在脸上刮,阿喜怕太子被大风刮得更疯。
慕锦钰还在回想方才宁环话语。假如宁环是女子,无论醉花楼姑娘卖不卖身都该和他无关,但他却着重强调这个。
阿喜又提醒句:“殿下?”
慕锦钰并不认为杀人有什错,他知道自己这种肮脏又邪恶人很可能哪天就会被人杀,说不定自己死得更惨。
也许是宁环指尖温度太温暖,也许是宁环指腹太过柔软,慕锦钰并不像宁环样认为被捏下巴是件可耻事情。
他握住宁环手腕,就像宁环被捏下巴后来握自己动作般。
皓腕凝霜雪,纤细又易碎,慕锦钰揉搓下,感觉到手下脉搏在跳动,他心口也有说不出情愫在流淌,就像静静河水在深夜奔涌。
“孤不高兴。”慕锦钰道,“所以想杀掉看不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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