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,何安就是江家小公子?”赵驰眉头微微动。
“正式。何安入宫前名江月。乃是江家最小孩子。皇上心善,不忍杀他,故送入宫中。名字自然也是没,后来机缘巧合认四品掌印太监何坚做干爹,这才有名字叫做何安。所以殿下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你说他叫江月?”赵驰皱眉。
“正是。”
“昨日选那方砚台便换做‘江月’。顺手写个笺,应那砚台风雅,乃是春江花月夜里描写江月两句。”赵驰道,“没料到这何公公原名江月。这怕是不妥。”
“说起来这何安和殿下也还有些渊源。”白邱道,“殿下应记得二十年前桩旧案。”
赵驰垂下眼帘,问道:“白参书可是指陈宝案。”
“正是。”
陈宝也不是什重要任务,不过是个五十出头刚熬入司礼监当个抄录文书太监。也没有犯什大事,不过是入司礼监三天,抄录文书便错五六个字。偏偏份还是机要密信。
陈宝因此事获罪,赏刑二十大板。
赵驰与十三在道口分别,眼瞅着十三往十王府方向走阵子,这才径自回府邸。
赵驰虽然身为五皇子,多年不在京城,人事变换,母族衰弱又少庇护。连住府邸也不是什特地为他建造,乃是母族以前留下来产业,甚为荒僻——算下来也就比住入十王府跟群皇子公主们作伴好上那些许。
因此这次出门连仆役也没让跟,个人骑着马,在这京城闹世里晃晃悠悠走。
府门外白邱早带着仆役再等候,见他到,连忙有人牵马,拿脚凳过来,赵驰也不等,飞身自下马,拉着白邱便进去。
“殿下今日可曾见着何督公?”待赵驰坐定后,白邱问他。
白邱听,沉吟道:“那殿下未来还是少见这位何公公为上。”
赵驰点头唏嘘道:“宦海沉浮、翻云覆雨,今日这家楼起,明天那家台塌。江月不是因罪入宫第人,亦不是会最后人。本就是顾不过来。”
“殿下说是。”
*
何安第二天起个早,穿身藏青色曳撒,发髻让喜悦仔细盘起带冠,又换双新皂靴,等出卧室喜乐见,愣道:“师父,今日怎起得这早,又不是您当值。”
板子不多不少,偏偏被打死。
宫里死个太监不算什,收拾陈宝遗物时候却找到金额过万银票,还有与当朝多为大臣言语过密书信。太监与*员私相授受倒也不算什大事,然而买卖司礼监机要文书却已经是离谱。说起来是诛九族罪。
皇帝震怒,命令彻查此事。抄家抄家、问斩问斩,流放流放。
朝野势力天翻地覆,无数曾经风光时人物纷纷落马。
其中有江姓人家,满门抄斩,只有幼子不过七八岁,高不过人膝,按照惯例便送入宫中净身为奴。如今也已二十年过去。
“如参书所料,不曾见着。”赵驰道。
白邱点点头:“那便对。”
“这个何安是个什人物?”赵驰说,“以前还在京城时为什没有听过?”
白邱笑:“殿下离京多年,不记得也应正常。况且这何安原本也不叫做何安,都是入宫才改名字。”
“哦?”赵驰道,“他还大有来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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