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阿嗯声:“去御马监请关掌印过来,若何安在并叫上。”
“是。”
*
王阿回司礼监,换下常服,刚坐下喝两口茶,郑献人已经进来,作揖道:“掌印,来。”
王阿表情不咸不淡问:“陈才发人呢,今儿皇上召唤,他赶不回来?记得狌狌事乃是他主写密报。”
又过少时,端文帝怒气渐消,开口问钦天监监正:“蔺监正,以你博学可知此妖为何物?”
蔺景天连忙作揖答道:“陛下,听东厂密报所言,此妖伏行人走,倒是有物类似。”
“哦?何物?”
“《山海经》中有异兽,名曰狌狌,书中记载:南山之首曰鹊山,其首曰招摇之山,临于西海之上。有兽焉,其状如禺而白耳,伏行人走,其名曰狌狌。好食人肉,行踪诡异。”蔺景天答道,“怕是此物。”
“蔺监正博学。”端文帝夸道。
过半晌,顺天府尹谭齐站出来道:“陛下,此时最先是顺天府差役得消息,待七月十三日后,已是派府内衙役们四处追查,寻找这妖物之下落。只是这妖物行踪诡异,后续几日又频繁伤人,府内衙役人数有限,已是捉襟见肘。事出紧急便请太子向上呈报。”
“东厂这边直竭力追查。从未间断。”王阿随后道。
“可曾与顺天府这边互通有无?”端文帝问他。
东厂行事本就特立独行,又极具隐秘特性。王阿此人朝堂上与诸位大臣们针锋相对惯,手遮天、独揽大权,顺天府何时放入过他眼底。
“不曾。”王阿回道。
“说是不当值,宫外急事赶不上,便没来。”郑献道,“掌印记得没错,确实是陈才发主写,半点不清楚。”
“合着你是点不知情?”王阿眼皮子也没抬,吹吹碗里茶叶子,“问你竟也说不清楚。太子那边儿倒是清二楚啊。”
郑献连忙赔笑道:“掌印您这话说。自入司礼监当差,太子那边就来往少,也难得去趟。这事陈秉笔主操,自然不方便多问。太子那边更是没有提及过
后续事宜便又正常不少,先是督促顺天府与东厂联合尽快把妖物捉获,又让人传旨给御马监加强禁军防守,关赞与何安自然是责无旁贷。
皇帝亲监,通布置,等出养心殿已是黄昏。
出养心殿,王阿与太子行人拜别,从北华门出去,贴身伺候王阿太监董芥早领轿子候着,王阿也不见什情绪,转身就上轿子。
“司礼监里都谁在?”王阿问董芥。
“郑秉笔在。”董芥道,“陈秉笔今儿不当值。”
“这折子是七月十五才拟好送入宫中,之前为何不曾上报。”端文帝又问,“初九、十、十三几日发生之事都没密报。朕让李兴安翻过。”端文帝冷哼声,“是觉得这事儿太小,入不你司礼监掌印、东厂厂公眼吗?若不是今日太子来报,朕还被蒙在鼓里。朕让你管个东厂,你就管成这个样子。或者是你能力不足,不如朕换个人来坐镇东厂?”
王阿眼睛都没抬下,跪地道:“都是奴婢失察,请主子治罪。”
他连辩驳下都没有,乖觉让人挑不出刺儿来,倒更让端文帝觉得他分外惹眼。
端文帝厌弃道:“不争气东西。”
堂下自无人敢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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