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殿下、殿下不收?”何安灰心丧气问。
“并不是。”白邱道,“殿下在锦囊内给你留字,督公回去路上看吧。”
何安喜:“真?!多谢白先生,多谢白先生。”
白邱抱拳:“督公慢走。”
*
何安怔怔,又问:“可殿下说要过来叙。”
“殿下今日有事,不便见面。”白邱含蓄拒绝。
“那、那殿下有什话要训下吗?”何安带点企盼问。
“殿下说今日所谈之言,该交代都交代。请督公自己体会。”
白邱话像是判死刑。
“督公……”喜平说,“您笔拿反。”
何安抬头看看自己手中笔,笔尖朝上,笔头朝下。墨汁沾笔头,正滴落在宣纸之上。那不断扩大墨渍就像是他内心恐慌般。
没事。
殿下说让自己晚上过去叙。
他安慰自己。
“是唐突。”
五殿下认真行完这个重礼,让何督公所有哀求都被堵回去。
他怔怔看着赵驰对自己施礼。
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*
他回来这丝念想,苦苦撑八年。
“只求殿下息怒。”何安哀求道。
赵驰心里不知道是什滋味,过好会儿,他把落泪何安从地上扶起来,仔细为他整理衣冠,看到他脸上红印渐消叹口气。
“这个人随性惯,之前多说些油腔滑调话。何督公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赵驰说。
这话听着就不像什好话。
白邱关偏门,就看见赵驰拿着酒,靠在院门上。
“何安走?”赵驰带着醉意问他。
“嗯,刚走。”白邱道,“殿下何必呢……拦着他。瞧他样子也分外可怜。”
赵驰笑声:“这多事之秋
何安脸色苍白,身形摇摇欲坠,再摆不出督公趾高气昂给白邱看。
他从怀里抖着手拿出个锦囊,双手奉给白邱:“这、这锦囊里是殿下送给奴婢五千两银票,请白先生转交殿下,给殿下说,何安从未曾想要什银钱。只想跟着殿**边尽忠。”
白邱都有些不忍心,接过来,叹息道:“请督公稍等片刻。”
他随后进院子,何安内心本已经熄灭小火苗又燃点火星子。
真是过片刻,白邱便拿着那个锦囊出来。
届时在见面跟殿下再请罪便是。
*
没料得他收拾衣服,二更过赶去赵驰府邸时候,赵驰并不见他,白邱甚至没请他去茶室坐着。
“你、你说什?”何安问白邱,“殿下他……他不肯见?”
“嗯。”白邱道,“殿下说如果督公过来,就请您早些回去歇息。”
何安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得值房。
他表面切如常。
只喜平见到他时愣下。
“督公,殿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何安道,他坐下来翻开公文,提笔要再去批注。
“殿下……”何安急,又要跪,被赵驰牢牢钳住手臂。
“你别急。”赵驰说,“今日今时此刻,这事情都说不清楚。也不适合说清楚。何督公你先回去,也回去。都冷静冷静。待这遭事情结再……”
“殿下,奴婢错,奴婢错!您别说。”
赵驰安慰笑笑:“督公是个较真人。明白。”
他退后两步,抱拳鞠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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