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何安自己不以为意。
喜乐扶他下轿,喜平也在旁护着。
他倒不怕。
往御马监深处走去,就能听见隐隐约约,此起彼伏惨叫。
血腥味更重。
“兄弟们已经把卫所里不听话都按住。”高彬道,“两个关公公指挥司也绑起来。”
“关赞呢?”
“他们进城门,咱们人就冲到御马监,把关赞老家伙囚在他院子里。”
“嗯。”何安淡淡道,“办不赖。但这事儿没完,叫兄弟们给咱家把御马监大门看牢,谁也别让进。加紧审,这事儿咱家捂不多久。不止陈才发和李子龙,还有御马监里跟着关赞孙子们、放人进来亲卫、簇拥李子龙那群太监们,都得审,挨个审。别担心审死,留口气能画押就成。”
“是。”
何安掖着袖子,双手藏于其中不见,嘴角带着丝意味不明笑,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。
他瞧瞧陈才发,又看看李子龙。
眼皮子颤,说:“妖道李子龙擅闯大内。将妖道与干人等全部拿获,带回御马监审问。”
高彬应声是,便要动手。
陈才发急,嚷嚷道:“你们这是要作甚?!乃司礼监秉笔陈才发,尔等速速退下。何安!这是跟你们关掌印早就打好招呼!你别是连关掌印话也不听吧!好大胆子!”
皇上光是娶老婆就有三千?”李子龙啧啧叹息,“天底下还是皇帝最舒坦。”
“仙长可千万别说这大不敬话让人听去,要砍头。”陈才发说,“仙长什时候开始做法?”
“就现在吧。”李子龙把带来祭坛用品拜在大石头上,决定不再等郑献,想到胡扯通回去还能诓骗陈才发十万两银子就迫不及待。
他刚把炉子点燃。
就有群穿甲持枪禁军涌而上,人数约莫有近百人。
后面大狱里,这会儿约莫有十几人都在同时审着。进院子,喜平给何安搬把椅子,很快又送来
“明儿天亮前,还有通闹。”何安说,“明儿早,咱家要见口供。”
“督公,交给,你放心。”
*
何安坐着小轿,在几个亲卫护送下回到御马监时候,御马监从里到外已经弥散着种难以言喻压抑血腥气。
里面候着太监们瞧见何安回来,无不变色,几个随堂亦步亦趋跟着问安。
“呵。”何安笑声,抬眼瞧他,眼神冰冰冷,“关赞?托你福,迟点你可以在牢里问问他。”
陈才发腿有些发软:“你什意思?因为带个人回来?这不是常有事儿吗?打个招呼进外城人还少?你这就是兴风作浪、故意构陷!”
何安不理他,只对高彬说:“高千户等什呐?”
高彬只听何安,挥手道:“把人带走!”
禁军窝蜂上去,将两个人捆粽子般就往御马监扛。
陈才发看,就是四卫营,尖着嗓子道:“你们要干什?”
没人理他,等禁军把他们包围后,何安带着高彬这才款款从山下而来。
他今儿也是换身冠服,束发罩甲,有几分英姿。
他上来时,禁军纷纷让路,齐呼:“参见督公。”
陈才发定睛瞧是何安,心下是打鼓,背后出身冷汗:“何安,你这是要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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