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安也不辩驳,躬身道:“恭送王掌印。”
待王阿走后,
“给你十二个时辰。”端文帝气喘吁吁道,“御马监大印暂时由你掌着。十二个时辰,要不你提着狌狌头来见朕。要不就让四卫营属下提着你头直接去喂狗!听清楚吗?”
“回主子爷话,奴婢听清楚。”何安回道。
*
诸位大裆从西苑退出来。
王阿走在队首,回头瞥眼何安道:“何公公把大内安危只系于御马监身上,倒让这司礼监门厅冷落。”
说完这话又是阵咳嗽。
李兴安上前要劝抚。
端文帝扬袖子,小几上茶杯顿时碎在地上。
王阿、郑献等人纷纷跪地。
“司礼监、东厂、御马监……”端文帝气喘吁吁,眼神挨个从跪在地上几个奴才们身上扫过去,“平日朕纵容你们在外面作威作福,授予你们无上权柄。如今竟然让个畜生到朕寝宫胡闹!个妖道,什卑贱东西,也敢沾染这皇城泥土,敢上万岁山!好啊,好威风大裆,狗奴才们!是忘谁给你们权势?!只想自己舒坦快活吗?!”
李子龙做法召狌狌在京城现身,后又勾结宫内太监进皇城,上万岁山妄图毁龙脉国运。
问题之严重,性质之恶劣,简直闻所未闻。
“李子龙自知罪孽深重,抓他时候便咬舌自尽。陈才发及其同党已是招供画押。关掌印自知罪责难逃,已是畏罪z.sha。”何安跪地垂首道,“奴婢有罪,未能尽到看守职责。”
端文帝受惊,这会儿身体更显得不好,半躺在床上咳嗽阵子,还是李兴安端果茶来喝,才勉强问道:“接着打算办?”
何安道:“回主子爷话,那狌狌猖狂,半夜闯入皇帝寝宫。幸而陛下无碍。首犯虽已伏法,这狌狌也应该就地诛杀。御马监已是把四卫营里亲兵们都调过来,只待皇上您句话,便开始细细筛查,绝不漏过皇城里房舍之地。”
“这事本就凶险。”何安装作没懂他嘲讽,“能少牵扯几个人就是几个人。十二个时辰后,实在没个结果,要死也就个人赴死。”
王阿笑:“看来得心生感动才是。”
两人迈出西苑大门,王阿步辇正等着他。
“掌印不用过意不去。”何安道,“您与同时入宫门,您又年长几分。何安直把您当做兄长敬爱。”
王阿坐上辇后,才居高临下瞥他眼:“何安,别在跟前儿说什漂亮话。你起得什心思,能不知道。劝你时候多,你听过几次?得,就做个老好人,再劝你句,别玩火自焚。”
他扫射之下,众人皆战战兢兢缩成团,连呼吸都变慢几分。
看起来仿佛是群生死不由自主蝼蚁。
端文帝郁闷好受些。
“何安!”
“奴婢在。”何安应道。
“四卫营将士们都到?”
“回主子爷话,盘点身无要职,尚在沐休期将士共计万三千人。”何安道,“事出紧急,还请主子恕奴婢擅作主张之罪。”
“需得几日?”端文帝问他。
何安装作思索,片刻后道:“快三日,慢则五日。”
端文帝冷笑声,扬声道:“朕这边都要被狌狌吃,你们还要再等个三五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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