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安酸整个胸腔都难受,看两眼然后就不敢再看,道:“周大人谢咱家,那可不敢当,抬举您是殿下。”
“厂公放心。学生审时度势,道理还是懂。”
何安点点头,就瞧着周元白拿杯子起来
“厂公身体可好些?”赵驰问他。
何安垂着眼帘道:“已无大碍,谢殿下垂问。”
赵驰瞧他脸色是红润些,精神气儿也比自己去那天好不知道多少倍,心底微微放下心来。
“厂公吃吗?”赵驰抬手让人加副碗筷,“吃饭再回府去。”
何安谢恩,在赵驰右手坐下,瞥眼周元白,眼神不可谓不哀怨。
“何安?”没料得周元白比赵驰还积极,立马问道,“是提督西厂何厂公吗?”
门外仆役说正是。
周元白连忙对赵驰抱拳:“殿下,这位厂公大人炙手可热,不如请他进来同饮酒。”
这语气殷殷切切,完全不像是要咨询他,大有他不同意,也要把人放进来意思。
赵驰笑:“元白对厂公很殷勤吗?”
何安开始瞧着时候还有点高兴。
瞧着瞧着,心里不知道怎就生怨怼。
“……师父,要不咱们回去吧。”喜乐道。
“回去什,咱家不回去。”何安有些不高兴道,“咱家御马监掌印,与兵部共掌兵柄。又是西厂厂公,朝中谁人不怕。怎就像是见不得人般?!咱家哪里不如周元白?!”
喜乐听得他生气,哪里敢搭话。
赵驰心底乐,也不戳穿,故意说:“厂公,这位就是您上次给推举太学博士周正。知识渊博,见如故。”
周元白听到这话连忙起来,抱拳深躬:“学生见过厂公,谢厂公推举之恩。”
这周正表人才,又正是年轻时候,看起来风华正茂,比起自己快三十人,那是平添好些个活力。
关键这人还是自己推举。
殿下都说……见如故呢。
周元白羞讷笑:“殿下有所不知,这国子监清贫,太学更是清贫中清贫户。都说当个读书人要两袖清风,才配得听圣贤教诲。可这要饿死,拿什读圣贤书,听圣贤教诲呀。何厂公与殿下这样人,学生平日里想结交都结交不来。如今双喜临门,学生自然是欢喜很。”
读书人如他这般想得清楚不少,然而趋炎附势巴结讨好还能说坦坦荡荡不惹人厌可没几个。
赵驰对他有几分好感,道:“厂公来,怎好不请进来?请厂公同饮酒。”
外面人应,很快,门开,何安已经快步进来。
他左右瞧瞧,上前作揖道:“殿下在此间饮酒,奴婢路过,进来请个安。”
何厂公骂骂咧咧半天,掀帘子怒气冲冲出来,也不等着人给他搬脚蹬,跳下马车,个踉跄还差点摔倒,幸好喜平把搀扶住他。
“连个地砖都跟咱家过不去。让顺天府人给咱家把这儿挖!”何厂公恶狠狠踹脚醉仙楼前面地砖,快步冲入醉仙楼。
“……这方便,让顺天府人把这几块儿砖挖垫何爷家门前得。”喜乐嘟囔句,叹着气也跟进去。
二楼雅间里,丝竹声响起,又请照夕院舞娘过来助兴。
赵驰正跟周元白聊着太学里趣事,那边就有人在门外通报说是何安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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