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正原本瞧着这两人喝酒气氛诡异,正在纳闷儿。
赵驰这话把他忽悠吓出身冷汗,那些个奇奇怪怪念头早抛到九霄云外去,连声多谢殿下,目送二人下楼。
喜乐喜平二人在马车边候着,还没等多久,就瞧见赵驰扶着何安下来。
“他喝醉。”赵驰道。
喜乐连忙把人搀扶着上马车。
“奴婢不饮酒是怕耽误事。”何安晃两晃,终于站稳,笑起来,带几分稚气,“可今日殿下高兴。殿下高兴,奴婢便高兴。奴婢陪殿下饮……”
他抬手又要给自己满上,手晃,酒都没倒入杯子,流地。
“厂公醉。”
“奴婢没醉。”何安倔强说。
赵驰把握住他手腕,稳稳接杯酒,递过去。又端起自己酒饮尽。他声音有些哑,开口道:“既然如此,也祝厂公您得偿所愿。”
他又给自己斟满杯,回头去敬赵驰。
“殿下,奴婢敬您杯。”
他不敢看赵驰。
却在自己杯子里,瞧见自己双眼。他眼神极亮,带着种未曾说出口情愫。
赵驰刚端起杯子,他已经喝光手里酒。
:“厂公,学生先敬您三杯。”
他今日,先是埋采青,又拜祭喜顺,回头得何坚要没信儿,已是心情沮丧。偏偏这桩桩、件件事情都在告诉他个真理。
——当奴才,别生妄念。那是万劫不复。
何厂公愤怒时候、嫉妒时候、阴狠时候不算少。
可正如今儿这般,万般愁绪连个落脚点都没有……却也难得见。
赵驰吩咐喜平把星汉给自己送回府,然后也进马车。刚进去就瞧见何安又从抽屉里取酒猛灌,连忙从他手里拿过酒瓶。
然而何安喝得快,瓶已经见底。
“……”赵驰叹口气,“厂公这喝,是要醉。”
何安愈
得偿所愿?
何安怔怔看他。
赵驰笑,就着他手,又饮尽何安那杯。
他柔声道:“厂公醉,送你回府。”
说完这话,他起身扶着何安肩膀,回头对周正道:“你瞧瞧你,何厂公不会喝酒是出名,你偏偏要灌他。送何厂公回去吧,届时给你说说好话,免得回头说你故意让他出洋相。”
“愿殿下身体康泰。”他道。
“二愿殿下欢喜无忧。”又杯,他再道。
“三愿殿下云程发轫、青云万里。”再杯,何安道。
赵驰酒没来得及喝,他便喝下半壶,他脸颊飞起红晕,眼神愈发亮,倒显得几分别样风情。
“厂公不是不饮酒吗?”赵驰眼神暗,问他。
自己个儿掏心挖肺、倾尽所有想去讨好正主就坐在旁边,……可自己连如周正那般跟殿下谈笑句可能都没有。
何安笑声,纤细指尖捏着杯子拿起来:“好呀,咱家就喝周大人酒。”
说完这话,他仰头就喝杯,也不用周正给他满上,自己拿着酒壶倒满,口气喝下三杯酒水,他声音有点落魄,强打着精神对周正道:“元白君,未来跟着殿下,也要记着殿下好。心意,知道吗?”
“学生记住。”
何安听完笑,周正说话,他大概是不信,可只要他背叛殿下,昭狱里自有千万种办法让他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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