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八月十三,殿下临幸何安次。
何安这还没算完,红着脸又磨墨,在后面行写到:“八月十五,秦王殿下临幸何安次。”
顿顿,像是有私心般,他在后面加行备注:“殿下怜何安,允何安同寝夜。”
赵驰:“……”
两人出浴盆,何安替他擦拭干净身体,又为他着衣,等他卸下后,何安穿着单衣在床边站会儿。
“殿下,那您就寝,奴婢下去。”
赵驰头雾水,连忙抓住他手腕:“不同睡?”
何安脸红,身形有些单薄可怜,闷声道:“这于理不合。祖训有言……”
“跟祖训有什关系……”赵驰琢磨下,算是琢磨透,这位何厂公给自己与皇上个待遇级别呢。
赵驰以为自己喜欢这个人,已是足够。
今儿才发现,此人对自己情谊已不足用喜爱两字来表达。
何安分明是已把自己所有命运与自己休戚相干。
赵驰毫不怀疑,就算他让何安现在立刻去死,何安亦绝不迟疑,立即自刎。
这份情谊热腾腾,亦沉甸甸。
能。”
“殿下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何安连忙道,“万万不可。”
赵驰看他,笑问:“小安子,问你,你是想让当王,还是让做皇?”
何安想都没想道:“殿下想做什,便做什。奴婢自然是都听殿下。”
“真心话?”赵驰说,“哪怕最后要去封地,你留在京城也行?”
就算不是皇上敬事房个级别,退万步讲也是东宫詹士府规格啊。
“行啊……何厂公……”赵驰感叹,“没发现您这守规矩?别不是连《禁中起居注》都备好?晚上跟谁睡里面都记详详细细?”
他本来就是随口说,没料得何厂公更羞涩,半天从旁抽屉里拿出个本子。
“您现在还没娶妻纳妾,奴婢自然做不出别人……奴婢把自己个儿受宠日子都记下来。请您过目。”
赵驰打开看,忍不住有些发呆。
他赵驰何德何能……
他笑笑,搂着何厂公入怀。
“兹事体大,容再想想。”赵驰道。
“嗯。”何安道,“殿下顺着心意来就好。”
*
何安垂眼,有些伤感笑笑:“是舍不得殿下。可奴婢个皇城里奴才,没有圣命,哪里也是去不。唯安慰是,这西厂厂公御马监掌印位置,在咱大端朝还算有些分量,未来殿下若在封地有什要做,招呼声,奴婢也能在京城策应策应。”
“舍得吗?”赵驰问。
何安这次想好久,才缓缓摇头:“舍不得。”
他说完这话又连忙补充道:“可万事只看殿下想法。殿下若想这辈子做个闲散王爷,哪怕是做个普通人,奴婢便是散尽千万家产,也要让殿下活得舒坦。殿下若真要皇权玉玺,如今这京城鼎立之势已起,要想顺位接替怕是不能够……奴婢愿意为殿下篡改遗诏,助殿下继承大统。”
他段话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说毫不犹豫,倒让赵驰发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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