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五殿下,何安便有些揪心起来。
他怕殿下知道自己被抓不当回事儿——毕竟为个奴才,费心劳力还得跟老七和郑献对着干,真犯不上。
他又巴望着殿下担心他。
他想让殿下来救他。
又怕殿下来救他。
“就知道你要这说。”郑献这话说完,何安心里略放心些,没料他下句便道,“你可别忘,你还有个姐姐叫做江盈,在照夕院里做裱子营生!你说这个官妓,咱家得把十八刑用到哪个,你才能服软呢?”
何安只觉得脑子都炸,怒火在心里下子就窜起来,可这会儿他绝不能在郑献面前表露,只冷笑道:“郑献,你呢真把自己个儿当个东西。也把盈香当个东西。能走到现在这步,在乎她?二十年就没有江月,也没有江盈。个官妓,是死是活跟有什关系?!告诉你,别说是亲姊,就是亲生父母在世,也不会多看眼。”
“是吗?”郑献不信,笑道,“劝你最好心肠软点,你知道……若是盈香不说,你啊,定是跟陈才发样,有命来无命回……或者你指望着喜平找谁来救你?西厂?高彬?哼……你最好求他们快点儿来。不然您可就真完蛋。”
郑献退出去,有人进来吹灯,又给他上重枷。至少有二十斤以上。
何安靠不能靠,动不能动,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肩膀和腰都剧烈痛,冷汗直往下冒。
郑献噗嗤笑,拍拍他脸:“与其担心,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,何掌印。”
“有师兄在,有什可担心。”何安表情依旧淡然,心底却已经焦急万分。郑献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,必定是早就做好策应。他之前跟老七在照夕院见面,怕是就为这事儿,自己竟然还忽略过去,真是该死,“就劝您句,咱们都是东宫人。可千万不能受王阿蛊惑,来对付自己人。”
郑献看他半晌,哼声:“你可真会说话。有你,太子还要?”
“您是太子大伴,太子不跟您亲近,难道跟王阿亲近?难道跟亲近?”何安道,“师兄想多吧。”
“真?是想多?”郑献反问他,“你看看你最近干这些事儿,哪件是为着想?!如今你已经是掌印,等太子登基后,难保不让你做司礼监老祖宗。届时还有什事?!”
说来说去,郑献事儿高彬都来说,自己个儿没上心,是自己办事不利。万万不能牵扯殿下大计。
万殿下有个什闪失,他怎担当得起这个罪责。
个奴才而
这屋子全然密封,没有光线。
他既不知道现在是什时辰,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怎样。
郑献对他让出西厂位置并不抱期望,时辰到,他便会在这里死无声无息……至于他死后,罪名还不是随便东厂捏造。
想来以喜平身手逃走是定然,殿下知道吗?
殿下会不会担心他?
……也难怪郑献心急。
怪只怪自己爬高升得快。如今皇上怕是也没多少时日,搁谁不担心呢?
何安看他:“那师兄想让怎做?”
郑献咯咯笑两声:“你能怎做,难道让你卸任,你能卸任?”
“这位置是主子爷圣旨给,不是说不干就能不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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