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这次怕是场血雨腥风。”何安道,“后面事情还多着呐。”
“奴婢知道殿下您担心奴婢……这个不必要。”他抬眼去看赵驰,笑笑,轻描淡写道:“往后那些腌臜事儿不能脏殿下手。要杀人、要染血,千千万万都交给奴婢来办,奴婢个太监,什也不怕。让后人唾骂,又怎样,只要是殿下要,让奴婢做罗刹、做恶鬼、坠入阿鼻地狱,奴婢……、也是欢喜。”
“要……”赵驰被他番话说得有些鼻子发酸,仓皇笑笑:“要只是你活着。”
终于到分别
“殿下……”
赵驰瞧他:“怎,如今说什也没用?”
何安惊,有些不安垂下眼睛,咬咬嘴唇小声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赵驰瞧他那副乖巧样子,叹口气:“你知道放心不下你,听话。”
何安点点头。
何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他好几圈儿,确认他没伤着磕着,人还算全乎,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怎,人搁在这儿还担心呢?”赵驰笑道,“既然如此,厂公便领回去吧。”
何安顿时听出赵驰意思,连忙劝他:“殿下,您身边得有人伺候。让喜平随您去吧。”
“京城接下来动荡厉害,让喜平在青城班潜伏,危急时刻能有个策应。”赵驰摇头。
“奴婢身边儿有高彬,还有四卫营和西厂,应无碍。”何安忧心忡忡道,“可殿下孤身人,奴婢这实在是放心不下呀。”
两人在屋里又缠绵半日,晌午过后,赵驰知道若再不让何安回京他又得赶夜路,便督促这何安起身。
两人出门,西暖阁人去楼空,连个佣人仆役也没给赵驰剩下。
赵驰龇牙咧嘴叹气:“啧,这秦王当可真是落魄。还说是天下第藩王呢。”
何安忍不住要笑:“王妃先去也是好,秦王府那边多年没人入住,她先行过去收拾收拾,您到时候再……”
“别想,刚不是说吗,送你走回头就启程去开平。”赵驰道,“而且秦王府多年没有个主君,下面幕僚各自为据,关系错综复杂很。庙小妖风大、池浅王八多,不去也罢。”
*
赵驰这次没骑星汉,太显眼,喜平给他收拾匹普通大黄马。
三人牵着马到官道上。
何安不忍走太快,然而再慢也又分别时候,他有些担忧瞧瞧赵驰,欲言又止。
赵驰问他:“厂公还有什要交代。”
赵驰知道硬争不过他,笑,转头问喜平:“你怎想?”
喜平跪地道:“师父,跟你回京。”
“你——!”何安生气,“师父话也不听是吧?!”
喜平不接话,沉默跪在地上。
“既然如此,就这定。”赵驰道。
“殿下个人去?”何安左右看看,“亲兵也都走光。这怕是不行。喜平再何处呢,让喜平陪着殿下吧。”
正说着,外面便有穿马夫装扮人进来,他取下挡雪草帽,正是喜平。
喜平走到阶下,作揖道:“殿下,您马匹干粮都备好。”
接着他才老老实实唤何安声:“师父。”
他平日里是三喜中最稳重,如今再见何安这声师父也叫四平八稳,可微红眼眶还是出卖他内心那份情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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