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也开口问他:“张念文跟你说什?”
喻闻若低着头,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迟也这只手。
迟也又道:“不管他说什,都不是真。”
喻闻若就是不说话。
迟也伸出左手,想去摸他脸,让他抬头看看自己。但是喻闻若微微避下。迟也彻底慌。
放映厅里乱成团。
很多人七手八脚地冲上去扶张念文。有个人可能是怕迟也再动手,先下手为强地来摁迟也手。喻闻若突然蹿上来,保护性极强地把将迟也护在自己身后。所有人都在惊呼,闪光灯响成团,幕布上还在放映“百年光影”,上世纪20年代女星笑容悲悯地注视着他们,宛如教堂里圣母。
邹元朗提高声音在叫嚷。有人说要打急救,邹元朗只当没听见,高声劝大不要拍。喻闻若条手臂像铁钳般紧紧箍住迟也,既有保护意味,又像是拦着他继续动手。迟也激动极,所有声音都更刺激他,他咬着牙,尽力想往前扑,还想揍张念文。
“杀你!”他嘶叫着,声音不大,嗓子却完全变调,不像他,“就是小镇来混子,不念书流氓!今天非要杀你!”
喻闻若那只手往下移,干脆从他腰间抱,也不顾旁人在看,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出去。他们走时候,围着张念文人还是都俯着身,看起来他直没爬得起来。迟也被喻闻若塞到车里时候,才昏昏沉沉地反应过来,张念文被他打倒在地时候,后脑勺撞在地板上,“咚”地声很响。毕竟上五十岁人,不会真被他打出个好歹来吧?
“你听解释行不行?”
喻闻若终于肯抬头看他眼。
迟也把心横。
“以前确实跟张念文在起过。”他咬着牙,强忍着胸口泛起来恶心。但他不得不这说,他无法承受再像对着项影那样对喻闻若说遍,更无法承受喻闻若哪怕有最轻微丝质疑。因为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回答这个
迟也冷静下来,全身都抖得厉害。他叫声“喻闻若”。喻闻若在开车,闻言把右手伸过来,扣住他左手,似是无声安慰。迟也这才发现他右手疼得厉害。那拳太用力,他手背指骨地方在发烫,高高地肿起来。大拇指也使不上力。但他忍住,什话都没说。
喻闻若也不说话,他车开得很快,早就过限速。迟也想提醒他小心交警,但始终都没开得口。直回到迟也里,喻闻若也仍旧沉默着。迟也开始慌,纷纷乱乱思绪都散去,他又想起来那个问题——张念文到底对喻闻若说什?
“喻闻若……”
迟也又叫他声,声气很软,可怜巴巴。但是喻闻若还是没理他。他把人带到沙发上,摁着迟也坐下,然后转身去厨房。迟也不放心地站起来跟过去,看见喻闻若从冰箱里取冰块,用水槽边备着那种次性滤厨余垃圾网兜装好,做成个小冰袋。然后他转过来,拉着迟也,又把他摁回沙发上。
迟也任他抓住自己右手,把冰袋敷在他已经肿起来手背上。冰袋太凉,刺激得他哆嗦,想把手缩回去,但是喻闻若用力地抓紧他手腕,没允许。迟也只好僵着,忍会儿。喻闻若动作很轻,没把他弄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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