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,不懂怎清理干净。”他隐晦地开口,这也是不可能告诉项影话。但他可以告诉喻闻若。他身体变成隐秘耻辱容器,只有喻闻若知道。
“他也不会给时间清理干净……有时候,会受伤……会很脏……”
喻闻若又不说话,他以为迟也会哭,但是他只掉那滴眼泪,就再也没有。喻闻若胸口那个水囊就这样破裂,所有问题都被冲走,水漫出来,原来全都是迟也哭不出来眼泪。
应该带你走。喻闻若突然漫无边际地想。当年在意大利
喻闻若问题全憋闷在胸口里,好像个快要涨破水囊。他想问当年在意大利是不是也是张念文?你说过有人占你便宜,是不是也是他?违背你意愿,用侮辱女人方式来侮辱你,是不是也是他?
但是他最后问出来却是:“他打你吗?”
迟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,眼睛眨都不眨,然后两滴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,特别大颗,挂在他下睫毛梢上,摔到脸颊上时,喻闻若几乎都听见什东西碎样。
迟也点点头,梦呓似回答他:“打。”
喻闻若伸手在他眼下擦下,意外于自己语调竟然还是那样平静:“打哪里?”
问题——同样是男人,你不会反抗吗?
迟也深吸口气,像从身上活撕下来块肉似,继续道:“但是后来,们俩感情出问题,所以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喻闻若还是就那看着他。原本还轻微地动下小冰袋,现在那只手也僵住,冰袋就那持续地贴在迟也皮肉上。迟也浑身都在颤抖,手是冷,心也完全冷掉。他猜到张念文大概会跟喻闻若说什。
“是主动。”迟也心里在痛号,他认下。“是……当年为更好前程……”
迟也说不下去,他抽回手,几乎崩溃地恳求眼前沉默人:“你说句话吧,骂也行。”
迟也伸着手,好像那里还有伤,要给他看:“手,脚,背上,屁股上,除头和脸,哪里都打。”
“用什打?”
“皮带,扫帚条。”迟也很机械地回答。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这些,对项影也没有。他告诉项影那些,更像是为刺痛师兄。但他无法承认自己曾经那无力地被虐待。他当年有十六七岁,但是张念文教训他方式,好像他只有六岁。迟也在这种殴打里被管教,被驯服,也被剥去所有尊严。直到现在,他每说个字,尊严就又被狠狠踩上脚。可是他根本控制不自己,也顾不上这话跟他刚刚说有哪里自相矛盾,只是迫不及待地往下说,“他还把关起来,不给吃饭。做得不好,他就要罚。他还嫌脏。”
“嫌你脏?”
迟也脸上肌肉无意识地抽动下,他神情还算平静,但身体本能地响应着某种痛苦。
片静默。喻闻若眼神像两潭不见底水,要把迟也溺死。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,好像有无数话要吐出来,但全堵在喉咙口。他咬着牙,像是要把这些话要嚼碎。
然后他突然指指面前展示柜。“金燕奖奖杯为什盖起来?”
迟也愣住。
喻闻若又问:“他强迫你吗?”
迟也满目惊愕,下唇剧颤,不知道他是怎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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