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为什
没告诉
？”
孟轻雪没抬头。盘子里
牛排已经被她分开，但她没有叉起来吃，只是专注地盯着那肉，又把它们切成
更小丁状。她那副神情，好像切牛排远比吃牛排更重要。
迟也注视着她无声且专注动作，很快便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轻雪……”
孟轻雪停手。她先幽幽地叹口气，然后才道：“因为那时恨你啊。”
孟轻雪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哦，因为康敬仁老婆怕生个儿子出来跟她儿子抢家产，所以找人把打
顿。孩子就没有保住。”
“什？！”
孟轻雪没再回答。包厢外面有人敲敲门，服务员端上牛排，孟轻雪甚至还笑声，问迟也：“帮你点菲力，师兄吃吗？”
迟也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牛排。
“可是……上次……”他还是不能理解，“你还跟说，是个男孩儿……”
跳。孟轻雪脸已经完全垮，明明是最青春年纪，神态却十分沧桑。笑起来时候，僵得好像两块苹果肌要脱离她颧骨，鼻子也是说不出假，好像她五官谁也不认识谁，只是在她脸上委屈地合租下而已。
孟轻雪注意到他神色，羞愧地低下头。
迟也立刻收敛视线，尽量若无其事地看着她眼睛，笑道：“等多久？”
孟轻雪温柔地笑笑，这个时候才露出点迟也熟悉神情。
“没多久。”
恨他为什那不顾切地就在镜头前把这些事都说出来。恨他为什过得那好却要惹这样麻烦。恨他勇敢，却要用她孩子来做代价。恨他怎就不能跟她样，忍，忘，过自己日子，然后偷偷咬咬牙就算呢？
孟轻雪用力地在已经变成很小块牛肉上划下，刀在瓷盘上刮过去，发出令人牙酸声音。
“你生日那天，好几个app都在推送你，你粉丝铺天盖地帮你应援，当时想，凭什啊？”她还在切，肉块早就已经分离，但她就是停不下来，故意用
“是男孩儿啊。”孟轻雪叹口气，“七个月，医生把他从肚子里拿出来，都看得出相貌……”
迟也只觉得胃里突然翻腾起股剧烈恶心。
“什时候事情？”
“六月吧。”孟轻雪拿起刀，开始切她牛排，“就在你站出来把张念文那些事情都说以后，有狗仔来拍。本来康敬仁把藏得挺好，这不，藏不住，让他老婆知道。”她说完，甚至还笑笑，觉得很可笑似。“其实康敬仁还算有良心，他把接回去，养段时间。但你看这张脸，也被他老婆找人打坏……后来他给笔钱，就不要。”
迟也心下子凉。
迟也打量她两眼，跟她寒暄：“看来你恢复得不错。”
孟轻雪似乎没有听懂：“什？”
迟也补充道：“生完孩子恢复得不错。”
“哦……那个。”孟轻雪挑下眉毛，突然很平静地说，“因为孩子死在肚子里，就没生下来过。”
迟也刚要喝水，惊得下碰翻水杯，洒自己身。孟轻雪赶紧抽餐巾纸给他，连声“哎呀哎呀”，好像迟也洒自己身水都比她孩子死更重要。迟也语无伦次地问她，“什……怎会…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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