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“您、您自个儿保重。”
“知道
血根本止不住,瞬间浸染棉絮纱布,直接染透他手。
赵渊搂着赵浚在怀中,勉强集中精力,仔细打量赵浚面色。
赵浚此时脸色已有些灰白,他已心觉不好,紧急时刻又无法多想,急促对奉安道:“你收拾行李伤药,带上钱财和干粮,去解拉车马匹,带上皇太孙往开平方向急行!”
奉安怔。
“可——”
“快,奉安,找、找纱布来!干净!”赵渊依稀回忆起年幼时在开平,将士们如何治疗伤口。
奉安应声,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入帐篷翻箱倒柜。
赵浚还在哭:“二哥,救。”
“怎回事?”赵渊问,“出什事。”
“是、是宁王。”赵浚哽咽道,“是宁王!丑时刚过就有北大营仪仗骑兵冲天子大帐,十二亲卫在栅栏内奋力抵挡,没料北镇抚司锦衣卫和羽林卫先后叛变,放到栅栏,任由骑兵入内踩踏,死伤无数。父亲让四卫营千户乘乱把送出来,没料路上只重箭射穿那人胸膛,更把肩膀射对穿。乘乱跌入草丛中这才狼狈到此。”
中抱着个孩子踉跄从树丛中走出来。
他脸上有污物灰烬,眼神中亦有些慌乱,怀中孩子仿佛不轻,以至于他抱着孩子过来到赵渊面前时候,个脚软匍匐跪地。
“奉安,你没事吧?”赵渊急问。“出什事?”
“奴婢……、……”奉安恐惧发抖,仔细打量赵渊,“刚瞧着树丛里有动静,便进去查探……”
说话间他松开手。
“你听说。”赵渊虽然声音发抖可所言却思路清晰,“宁王谋逆,如今太子被拘,皇太孙危矣!锦衣卫兵力部署过延寿寺便渐弱,你骑快马而去,有幸突出重围,必能路遇肃王府亲兵!赵浚还有线生机。若此时再犹犹豫豫,皇太孙命丧于此!”
奉安泪如雨下:“奴婢带皇太孙走,您可怎办?!您腿脚不便——”
赵渊勉强笑道:“你糊涂。不过个闲散郡王,即便是社稷崩塌,也不由来承担。可若皇太孙在此间,怎有活路?”
奉安哭着起身,仓促收拾行李,解马而上,接过皇太孙,将赵浚绑在自己怀中,对着赵渊泣不成声。
“奴婢走。”
“你、你说什?”赵渊呼吸窒。
“现下十二亲卫被冲散,锦衣卫和羽林卫只听宁王调令,如今骑兵在各营帐中肆意起火。文武百官见着平时看不顺眼直接杀,还有些被抓去中军营帐。”
“那、那皇爷爷呢?”赵渊比赵浚慌乱更盛,问,“还有太子?!”
“宁王带人抓皇爷爷还有父亲!”赵浚哭道,“二哥!赵戟大逆不道,乘着谒陵起乱,谋逆反叛!如今已是抓皇帝和太子!”
赵渊听完这话,脑子里片茫然,直到奉安从里面出来,将止血药和纱布递过来,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这些按压在赵浚肩头。
火光中,赵渊看清他怀中之人。
乃是皇太孙赵浚。
“浚儿?!”
赵浚左边肩膀上有个血窟窿,血直往出流,脸色已经苍白。他脸上全是血污,开口便是哭腔。
“二哥救!”赵浚已经扑上来,赵渊几乎是把将他抱住,按住他肩膀上流血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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