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刚要说什,那姑娘已经连连叩首:“多谢大夫,多谢大夫!”
谢太初站起来,问他:“去?”
似乎他不同意,便不去。可那姑娘还跪在地上,殷切看他着急哭着道:“求大爷发发慈悲吧。”
他能说什?
能拒绝吗?
将腰间剥皮四五只雪貂接下来放在门口青石板上,这才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,半跪在赵渊身侧。
“昨日去山里打貂,又寻道观请观内道士炼貂油。”
他抓着赵渊手腕,拉开他袖子。
“谢太初你——”
赵渊吃惊,颤抖下,想要缩回手,可与上次样,他手腕在谢太初温暖掌心纹丝不动。
“大爷,您不肯吗?”姑娘哭着问他,“爷爷他……”
“并非不肯。”赵渊对她说,“只是……”
己身陷囹圄,尚不能自保。便是想施以援手,又何从帮起?……出身尊贵又怎样,没身份加持,其实也是废物个。
“去看看吧。”
赵渊抬头去看,谢太初不知道何时身潮气站在门外。
清晨。
赵渊刚起,就听见敲门声。
他过去解下门闩,开门,便瞧见昨夜那个偷自己家口粮孩子站在门外,瑟瑟发抖。
“这边什也没有。”他对那孩子道,“和你说过不用再来。”
那孩子眼眶里有泪,进门扑通跪在他面前:“求大爷救爷爷命!”
赵渊怔怔地,张张嘴,便听见自己说声“好”。
那姑娘眉眼已展,又哭着谢恩。谢太初已搀挽她起来,对她说:“莫多礼,带去你家中。”
两人刚走到门口,就听
又碍于有旁人在场,时脸颊竟然有些发烫。
谢太初打开那个小瓷瓶,从里面蘸些凝固貂油,涂抹在赵渊红肿地方,辅助以体内罡气,缓缓揉搓,推着那些青紫淤血地方。
于是手上硬痛发痒感觉终于略微缓和,还温暖起来。
比这两个月来都要好过。
谢太初推拿结束,看看他垂下眼帘在微微颤抖,似乎并未曾生气,这才道:“殿下知略通医术,容过去问诊。”
他昨夜去往贺兰山往返,发髻在中途散,亦顾不得梳理,用衣摆撕下布条系在肩后,快马加鞭,身形匆匆,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回张亮堡。
姑娘抬头怔怔看他,泪冲刷污渍,在脸颊上留下两条有点可笑泪痕。
赵渊看他也有些意料之外。
“真人为何又来?”他问。
谢太初假装没听见他话,顺势从大开柴门迈进院落——门既然开,又有其他人在院子里,便不算非请勿进吧。
赵渊怔。
“求大爷救救爷爷吧。”姑娘哭着说,“爷爷前几日去挑水,在冰上摔跤,摔断胳膊。没钱看医生,在家里养着,肿几日,爷爷做不得工就没有粮食。、这才不得已偷您家口粮煤炭。没想到昨天下午还好好晚上就烧起来,整个人滚烫,却只喊着冷,邻里们都来看过,什方子都用,点效果没有。、实在没办法。”
“……你瞧这般境地。”他有些哭笑不得,“如何想到来求?”
“听他们说您是京城来大贵人,见识多广,兴许有办法救他。”姑娘不停磕头,“求求您,求求您!”
赵渊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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