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边平珍惜喝着茶,瞥谢太初眼:“瞧道长也是常年在外走边疆,你可知道原因?”
谢太初在两人身边坐下,抬手烤火,边道:“朝廷无力支付养马所需国帑,军马便逐年少。而边疆土贵又乐见其成,草场不能养马,自然可以耕种。于是苑马寺牧场逐渐被吞并,牧军无马可养,更没有屯田可种。逐渐都逃回内地。只剩下这老弱病残人,无处可去。”
他掌心暖得滚烫,将貂油在掌心焐热,抓着赵渊手腕为他活血。
赵渊手上冻疮几日好不少,全靠他细心照料。
赵渊仔细思索,浑然不觉他动作,“查资料,按照编制,宁夏为边陲重地,中卫、前卫、后卫三处,各处需至少三千骑兵常驻,民间农户也需十户养马,以便军队征用。张亮堡为宁夏镇附近最大马场,竟然只剩两百匹马。那其他各处苑马寺又是什情况?”
*
进宝斋马车刚抵达张亮堡时候,赵渊已经能熟练给狄边平打下手。最近几日他翻看苑马寺许多录簿,比照。
谢太初正从炉子上往壶里倒水。
壶里有些高沫,是狄边平珍藏。
那高沫泡开,茶香便飘出来。
师爷犹豫片刻接过匣子打开来,里面竟然真摆着五十两银子。
“真能换钱?”他诧异。
伙计笑,客气道:“玉牌咱们就收回。不知道玉牌主人现在何处?”
“啊……在……在咱们张亮堡。”师爷难以置信,”这、这真是倾星阁信物?”
伙计回头看看身后帘子。
,挠挠脑壳子,低头又叩首:“大……大哥!”
赵渊生怕狄边平再拍她,连忙答应:“哎好!”
狄边平满意,起身打量下屋子,瞧见院子里那些整理好箭羽。
“这羽毛不好收拾。活紧又累,工量还算少。”他摇摇头,“庶人从京城来,想必识字算账不在话下,老头儿如今胳膊断,却个帮忙记账主簿。您愿意做吗?”
“记账?”
谢太初将茶水倒出,人分杯。
赵渊在京城时不是最好极品茶叶从来不品,如今端着还有茶渣高沫茶饮口,竟觉得欣喜很。
“好茶。”他诚心实意赞叹道。
狄老头子得意笑:“这可是老头子多年珍藏,不轻易拿出来咧。”
“老爷子,泽昌十年张亮堡苑马寺还有军马千二百匹,牧军三千户。为何到泽昌二十年,也就是去年时候,只剩下两百三十匹军马,牧军也只有四百户?”他问狄边平,“这远低于张亮堡骑兵编制。”
帘子后面人用指尖点点地。
“那您看这样行不行,现在安排马车送您回张亮堡,然后您带去找那个人。这路上二三十里地,省得您回去走路。”伙计笑吟吟说,岔开话题。
师爷点点银子,心不在焉说:“好,行。能交差就行。”
“那咱们走着?”
“走,带你去。”
“对,寺中饲料消耗,马匹进出,都得有人整理记录。”
赵渊眼神亮:“那是再好不过。自然愿意。多谢狄老先生。”
*
宁夏镇里。
张千家师爷在进宝斋茶室等没有多久,里面伙计就出来递个匣子道:“老先生,这是五十两银子,您收好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