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本来还在困惑，狄英
说他猛然清醒。
这队鞑靼人马来势汹汹、却没有打算过黄河。他们在黄河那头虚张声势，为
是调走宁夏镇周遭驻兵。
宁夏镇周遭空虚，那
……
赵渊还没来得及再想，紧锁柴门已经被人脚踹开。两个头戴毡帽，留长胡须，系辫子，腰间别弯刀鞑靼兵便闯
赵渊从善如流：“嗯，英子没哭，英子最勇敢
。”
她擦擦脏脏小脸：“
未来木兰从军，也成保家卫国大英雄。”
赵渊点点头，他抬头看天。
狼烟在远处滚上天空，天边留下片阴霾，寂静村落中种恐慌情绪在无声地蔓延。
为安抚狄英，也为让自己慌乱得心安定下来。
步项明瞧着这些面无惧色士兵，忽然心有不忍。他极力克制这种情绪，深吸口气，扭过头去——浮桥那头，又有烽火台起狼烟。
鞑靼人已不足百里。
军情危机，容不得他思考。
“众将士听号令！”他拔出腰间长刀道：“过黄河，杀蛮子！”
数百兵卒高喊：“过黄河！杀蛮子！”
压下怒气问：“除张亮堡，半个时辰内还有多少急兵可调。”
“雷福堡、李纲堡、姚福堡还有三支人马共计五百余人从前面过黄河，其中骑兵三百，跟咱们在对岸汇合。再远些洪广、镇朔、常信三堡暂未清点完人数。”
步项明终于怒火中烧，他扬鞭指黄河对岸，“鞑靼人能口气推到横山，至少有千人以上，行动极快，先锋精良骑兵至少在八百以上！张亮堡已经是宁夏镇附近最大马场，只有两百军马？整个宁夏前卫五堡紧急时竟然也凑不到六百骑兵！”
“若然从中卫求助，调三千人马——”他副官颤巍巍建议。
“放屁！中卫人马到宁夏镇周遭村落全都死绝！”步项明大骂，“老狄！”
他捡个树杈，回忆着大端北边总图上情况，在地上粗略地画下宁夏卫样子。
“英子，你看。”他说，“之前听你爷爷说起过，今年冬天极寒，鞑靼人鲜少劫掠，想必是众人都大意，如今他们引兵自东南而来……”
他在粗糙轮廓上指点。
“速度极快，出乎意料。横城、红山、清水线肯定已陷入战火……鞑靼人过黄河，到贺兰山之前马平川，看上去是直指宁夏镇而来。”赵渊思索，“要劫掠，最好是在边墙两侧骚扰，从村落里掠夺粮食人口。缺盐话，更是应该过长城关往南盐池去。为何冬日里要来宁夏镇？目是什呢……”
“他们宁夏镇来得少，记忆中这也不过第二次。中间隔着黄河呢，不走贺兰山，烧浮桥他们骑兵回不去。”狄英说。
*
军队轰轰烈烈地离去。
张亮堡安静下来。
“老先生会平安回来，你放心。”赵渊安抚狄英，“不要怕。”
小姑娘回头看他，咬着嘴唇，眼眶有些红，却还是倔强道：“没怕，也没哭。”
狄边平出列。
“开仓！把那千黑羽箭拿出来，出事担着。”他说，“大不军法处置，让个阉人杀头。”
狄边平应声是，与骑兵统领同去取箭。
不过片刻，沉重黑羽箭便分发到每个骑兵手中。
人几乎不够十箭，却已经是如今最好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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