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初,知你喜静,便没让仆役侍奉。新郎喜服放在褥上。你便换们成亲。”
“二人结发,并无外人。”他当时说,“又何必遵这些繁文缛节?”
“况且,二人成
只看着谢太初。
便只是这样注视,便已似春风拂面,让人微醺在这样爱慕之中。
*
谢太初还记得初次成亲那日。
他自行收拾贴身衣物,散衙后,从道录司出来,路行至郡王府上。
“若不是北边将士给力。怕还要再退。”谢太初道,“只是退无可退,只能退到秦岭淮河以北。”
再多话,谁也没敢说。
再说便要类比大宋之软弱。
那便是大逆不道话。
营地中央白色主帐敲锣打鼓起来,接着便哄闹声传来,群人堵在门口高声吆喝。
“新郎来啦!新郎来啦!”士兵、汉人、鞑靼人都在笑着嚷嚷,凑近看他。
让他难得有些局促。
最后终于是阚玉凤看不下去,吆喝着斥退众人,引他到篝火旁毛毡上坐下。
递给他杯酥油茶。
“知道你不喝酒。”阚玉凤道。
军中简陋,哪里有什囍服。
为难住几千汉子。
倒是阴山脚下牧民们听说,笑嘻嘻地赶着牛羊,带着马奶酒,送囍服囍被还有各种红纸红烛用具过来。
那夜晚上,整个营地里热闹起来,到处张灯结彩。
牧民们杀牛羊,起篝火,群人席地而坐,载歌载舞。
林奉安给他开侧门。
他入内,沿着风雨廊路入赵渊院落。
院内早就被打扫整洁,张灯结彩,棵杨树在角落立着。院子里静悄悄,连林奉安都退出去。
屋子里烧着红烛,又有合卺酒摆开。
赵渊着喜服,带着鸳鸯纹路盖头,坐于烛下,听见他进来,放在膝上手有些紧张缩在袖中。
“新郎来啦!郡王爷来啦!”
人群中分开条路来,有当地居民摘无数野花撒在地上。着身红色囍服赵渊从人群中走出来。
他头顶带着进宝斋送过来顶翼善冠。
身上囍服是加急改出来圆领袍,袍子朴素,只有如意纹路。可从人群中走来他,眉眼含笑、眼神含春。
他不看旁人。
“殿下呢?”谢太初问。
“时辰没到,殿下比你还慢些。”阚玉凤笑着说。
谢太初拽拽衣襟,这衣服还是汉人制式,花纹上多少有些鞑靼风情。
那些尽情欢歌人里面,也多有汉人,只是做蒙古打扮。
“阴山原本是大端疆域。这几十年来,却逐渐后退到贺兰山。”阚玉凤有些叹息,“以前这里人,也都是咱们大端子民。汉人、回回、蒙古人混居。可惜阴山这天然马场。”
不用守夜士兵们,人人都有二两酒。喝着酒吃着肉,马头琴在耳边响起,姑娘们用蒙古语唱着恋人歌曲。
仇恨,战争,杀戮还有死亡……仿佛远离这山下开满野花草原。也远离所有人。
心头上留下疤痕,被朦胧月色和奶香四溢烈酒哄骗,变得模糊。有人生怕梦醒,便醉得更厉害,围着篝火嚎着些自己都听不懂歌谣。
谢太初换身窄袖曳撒,脚蹬双华丽纹路皮靴,从自己帐篷里走出来。
出来大家边嚷嚷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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