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携手跨过火炭,在山下接受宾客祝福,哈达被条条地挂上他们脖子,五颜六色。
喝下马奶酒后,两人跪地而拜。
起身时候,赵渊踉跄下,被谢太初扶住。便有当地牧民大喊蒙古语。
赵渊问:“他们说什?”
谢太初猝不及防吻他。
心领着他前行。
像是这大漠上离群孤雁,飞过千里,依旧独自飘零。辗转经年,那眼后,心便有方向,终归安定。
他握住赵渊手。
哪怕只是时,哪怕只是此时……不曾饮下合卺酒,终于可以弥补。
没有能够给他婚礼,要奉还于他。
那时候他其实亦忘。
忘同赵渊讲……
他遇见个人,面如冠玉、眉目如画,天资动人……铭心刻骨,永不能忘。
*
重新成亲。再做夫妻。
可惜,何止是美酒。
还有这般心意。
二人携手入榻,颠鸾倒凤时,赵渊在情动之时问他:“太初,你心头可有中意之人?”
“修无情道,没有中意之人。”
“这些年来都没有吗?”
赵渊看那囍包。
刚要张口拒绝,已经被阚玉凤按上肩头,阚玉凤已经抬手将那红包接过来,放入赵渊面前金色托盘里。
“替郡王爷收。”他道
亲,部分夫妻。殿下无须委屈自己做盖头下人。”
安静中,赵渊轻轻掀开自己盖头瞧他。
微那囍字烛头上灯花轻轻炸开,火焰忽上忽下。
在烛光中,赵渊表情似悲似喜,笑下:“太初说得对。不过是个形式而已。”
他修道,便不饮酒。
待分开时候,凝善才在他耳边道:“他们让吻新郎。”
新郎在人们掌声叫好声中脸色绯红,在谢太初搀挽下回到堆满兽皮锦背毛毡毯子上坐下。
过片刻。在吴忠城跟着谢太初出生入死那个朱全昌带着另外几个人凑过来,嘿嘿笑会儿。
“说话啊,朱全昌!”后面有人踹他。
朱全昌不好意思笑笑,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红纸包:“、们哥儿几个凑个红包。祝二位新人和和美美,百年好合。”
没有给他喜悦和幸福,也都还给他。
在还来得及时候。
让他不留遗憾。
*
这场草原上婚礼,与在京城时不太样。
——听见这八个字他,怎拒绝,如何拒绝?
有多少次,他想若还能重来。
有多少次,他想若再回初见。
这样覆水再收,这样破镜重圆……似乎是发生在梦里,又切切实实发生在此刻。
谢太初站起来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、那太初……你会爱慕什样……唔……”
他打断乐安郡王追问,亲吻郡王脸颊,抓住纤细手腕,牵引着赵渊去到从未抵达过云外梦境,将那些个试探、顺从、迎奉都掩埋在快活纵意后,推着身下之人在极乐之中忘乎所以。
把不好、沮丧、失落全都忘却脑后。
可如今想起来。
合卺酒赵渊便个人饮两杯。
放下酒杯时候,赵渊有些惋惜:“可惜……这酒。”
那时候
他无情道未破,不能明那般表情藏住妥协和寂寥。
亦不明白,这简陋至极不成体统囍礼,是何等纵容妥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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