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愿身承担。”段宝斋道,“可无论如何,军队不应再疲劳赶路。”
“你承担不。”韩传军冷冰冰道,然后从桌上拿起支令箭递给田允恩,“田允恩、段宝斋,命你二人带先锋部队,路轻装疾行,务必在抵达独龙口前
田允恩然,问:“那他这是诱敌深入……前面会有埋伏?那们还追吗?”
“非也。赵渊本不过六千骑,自阴山以来,陆续减灶,有些刻意为之。可他身侧道有谢太初这等奇人,就绝不会这简单。”韩传军笑,“定是利用减灶计,伪装成他们准备设陷假象。让们有所顾虑。试想,若们真误以为前方有埋伏,是否会减缓追击速度……如此,赵渊、谢太初他们便可以得到喘息时间。你看,你不就中他们计谋吗?”
田允恩恍然大悟:“其实他们人数根本没减少,只是因为们紧紧咬着他们,让他们十分难熬。为让们有所顾虑,减缓追击速度,让他们有逃出生天机会,才故意做这样陷阱。”
“战场上,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……谁说得清呢。”韩传军说完这话,抬头去瞧,发现段宝斋面露难色,“玉书觉得……不妥?”
“是。”段宝斋道,“无论这减灶计是否为拖延军时间。属下都认为应该就地修整。”
草原上冰雹大起来,甚至飘起雪花。
北风呼啸,寒冷刺骨不亚于三九寒天。
韩传军部队,路追击过东胜、玉林。
此处又是赵渊之前扎营之处,段宝斋下面千总带人去数炉灶,回来报:“炉数已经减半又半,赵渊队伍怕是人数少不少。”
段宝斋便带着这个消息回报韩传军。
“怎有此言?”
“军出关时,天气已经暖和,可行到半途便已经天寒地冻,如今下起雪来,御寒之物少之又少,不少人已经生病。风寒感冒药物不多,急行军中也难以去寻找药材。这是其。”段宝斋道。
“其二呢?”
“其二,军接到捉拿赵渊圣旨后,便领命出关,路向北,走十来天不曾歇息,在阴山也就带半天,为追上赵渊队伍,又掉头回来。到现在算下来约有半个月没有好好修整过。下面将士多有怨言,士气受挫不说,舟车劳顿、精疲力竭更是兵家大忌。所以末将以为——”
“若赵渊接机向北深入鞑靼,甚至勾结上女真部落,坐失捉拿赵渊良机。未来若赵渊借机坐大……你可想过后果?”
“自阴山时,赵渊尚有六千人马,如今炉数少大半,推测下来,他手下军队只有千余人。军队人数骤减,怕是有些蹊跷。”段宝斋复命道。
韩传军坐在帐中写奏疏,听闻此言抬眼扫扫帐中将士,问田允恩:“你以为呢?”
田允恩出列回答:“推测,怕是知道们追击,早就不战自溃。玉书何必如此小心翼翼,难道胆怯这个孱弱之人不成。”
段宝斋懒得作答,看他眼便闭起嘴。
“倒是与玉书所见略同。”韩传军放下纸笔,思索片刻道,“战国时,齐国孙膑便曾使用减灶之计迷惑庞涓。第日之灶可供十万军士饮食,第二日之灶便减到五万,第三日只够三万。庞涓果然以为齐军逃亡,轻敌猛进,落入孙膑陷阱中,死于马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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