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梁得逞,遂满意笑,对他道:“回家收拾收拾,明日清晨带队离京,倾星阁在蜀中确切位置鲜少有人知道,还需要你费心寻找。”
“是。”
沈逐抱拳行礼后转身便走,疾步出舒宅。
大雨比刚才还要凶猛,连天都压低数分,似乎漫天雨水倒灌下来,把整个顺天府都浸入汪洋。在这样大雨中,沈逐仰头,任由雨水冲刷他面颊。
雨水打得肌肤生痛。
“谢太初乃是倾星阁入世之人,本就代表着倾星阁意志。如今他与叛乱贼子威武,倾星阁便已算为虎作伥。陛下怒之下要荡平倾星阁,警示天下人,任何犯上作乱都不会有好下场。”舒梁又道,“咱家已奏请陛下,差锦衣卫前去完成此任务。沈逐你是北镇抚司指挥使,责无旁贷……你可愿为咱家,再做次恶人?”
他说话间打开榻上小几摆放匣子,从里面取出封密旨。
“倾星阁不过是个不入世清修之地。何必赶尽杀绝。”沈逐瞧着那封密旨,并不接,只问。
“若此次倾星阁能灭,陛下龙心大悦,咱家尚有回旋余地。不然……”舒梁瞧他,笑道,“沈逐,咱们是根绳子上蚂蚱,荣俱荣损俱损呐。”
沈逐沉默。
去内官监,那阉人叫什?严双林?哼,严大龙义子对不对……是个心思细腻惯会讨好人。也难怪陛下喜爱,你会欢心……说起来巧,当年赵渊在京城做他乐安郡王时候,似乎也有个类似掌家太监名字里也有个林字。他叫什来着?”
沈逐抬眼,锐利看他。
“老祖宗什意思?”他问。
“墙倒众人推、树倒猢狲散……咱家大部分人也求不动,万事也只能拜托你。再为咱家想次,帮咱家谋条活路。若能活着喘口气儿,咱家又何必与你计较这些个小事儿。”舒梁说到这里,话锋转,“可若你不愿意念过往咱家好儿,那咱家可要计较计较这严双林事儿。毕竟,咱家若不能活着,有些人自然过不得舒坦日子。”
沈逐脸色冷下来,手已下意识地抚上腰间佩刀。
沈逐长长呼口气,仿佛要将胸内怒火和污浊释放。
又过半晌,他才骑马离去。
*
说是收拾行囊,
“咱家早就说过你,贪图富贵,又狠不下心肠。两面三刀,你这般人,最是让人瞧不起。”舒梁笑吟吟问他,“怎,事到如今,你还以为自己能回得去?手上血洗得净?赵渊能体谅你?……还有严双林,或者叫他林奉安,你如此对赵渊,他能真爱上你?你以为自己还能选,咱家告诉你……”
舒梁凑到他耳边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你没得选。只有条路走到黑。”
说完这话,他将那密旨塞入沈逐手中。
沈逐垂首看手中密旨,过半晌,抱拳躬身道:“沈逐……接旨。”
可是舒梁冷笑着瞧他,并不畏惧,似乎早就笃定他软肋所在。
过好半晌,沈逐压着怒意开口问:“老祖宗想让做什?”
舒梁下榻着屐,拿着手里那份军情踱步到沈逐面前。
“谢太初辅佐赵渊之事让陛下大为震怒。今日在养心殿内斥责众臣,尤其是以咱家为首。
沈逐接过那军情仔细阅览,乃是北山之役后续谢太初动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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