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刻,严双林猛然扑上去,搂住他脖颈,仰头热烈又绝望地吻他。沈逐亦无法克制,死死搂住他腰。
雨帘之中,这个吻缠绵中带着刺骨寒意。
是缠绵。
是倾诉。
是交颈般亲密。
严双林愣愣,道:“也对,你是北镇抚司指挥使,这样事情你不可能不清楚。”
“可是你绝不能答应舒梁去蜀地!”严双林上前步抓住他手腕,“天下大乱,肃王入主京城只是时间问题。沈逐,你虽然辱先太子尸身,又是谒陵之乱时元凶之。可是你在延寿寺放过肃王,如此功过相抵便有丝生机。你若去蜀中针对倾星阁,便是要反天命、便是唯舒梁马首是瞻。你不能去做这样事!绝不能再错下去。”
“迟,已领命。”沈逐道。
这刻,严双林只觉得有种火辣辣痛楚翻上嗓子,他声音哑:“你不能去,沈逐,你不能去。你和肃王是结义兄弟,你若灭倾星阁,如何面对谢太初、如何面对肃王!”
院外有锦衣卫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推门而入,抱拳道:“大人,等队伍已抵宅外,再过三刻城门便开,待您出发。”
仆役从院外赶来,无奈道:“严公公要入内,等不敢拦。”
沈逐叹息声,挥手让仆役下去,对严双林道:“你来做什。”
严双林眼眶泛红,在雨中瑟瑟发抖,并不入内问他:“你要去四川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为荡平倾星阁?”
却并没有那简单。
沈逐从北镇抚司内点亲信五十人,又去锦衣卫挑选随行之人二百,分发军备物资,每个人都是装备精良重甲精兵,又统发放火铳火药,人三骑蒙古马,最后将这二百五十余人编成小队。
待切事情布置得宜,众人在北镇抚司安顿,沈逐这才回私宅收拾行囊。
此时顺天府路上已有积水,马行艰难。
待入府后,他沐浴就寝。
有些被死死压抑情绪,在这刻
沈逐冷冰冰看他,接着缓缓把他手从自己手腕上拽下来。
“你别让恨你,求求你不要去。”严双林哀求道。
“本没有选择。”沈逐说,“这是要走路。你也是……你选肃王、又还有别路可走吗?”
严双林来得太急,只着牙白色袍子,发髻散乱,长发已经披在身后,就在雨中用那个绝望眼神瞧着他。
沈逐勾起嘴角笑笑,又摸摸他冰凉脸颊。
“……对。”
“你不能去。”严双林疾道。
“有皇帝密旨,舒梁私令,不得不去。”
“你不能去!”严双林又往前步,双手握拳,提高声音说这句话,“你知不知道,昨日半天八百里加急军报从宁夏送回顺天府,白日便送进养心殿。肃王爷在宁夏发起靖难檄文,甘肃、宁夏反!”
“知道。”沈逐平静地看他。
可窗外雨声太大,几乎让耳膜嘈杂,就在这样噪音中,昏昏沉沉睡个来时辰,便被仆役拍门叫醒。
那人道:“老爷,宫中来贵人。”
沈逐听见宫中贵人四个字便坐起来,他道:“请贵人在茶室候着,这便来。”
仆役应声而下,沈逐刚穿好衣服,推开门时,却已经见严双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站在外面。
他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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