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张局势不妙啊。”步项明说,“怕是着道儿。王爷,末将前去接应!”
“你去,万事小心。”肃王道。
待步项明率众出营后,肃王又对传令官道:“鸣金收兵。”
又过半个时辰,张锡全撤回来部队清点完毕,损失马匹六百,死伤士兵近五百人,其中还有两名百户。负责断后安贺兵小队更是无生还。
张锡全跪地请罪:“属下有轻敌失职之罪,还请王爷严惩!”
终于在死伤上百人后,他们冲入北翼军步兵之中。
此时骑兵们铁骑踏上步兵护盾,接着弓箭纷纷射出去。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,原本以为步兵因此溃败,但是这只步兵远超想象。
北翼万士兵迅速氛围两个军团,放开中间道路,让张锡全部队直冲进去,然后这两个军团并没有逃逸,而是从背后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。
张锡全只觉不妙,回头去看,哪里还有来时路。
漆黑兽脸护盾将步兵包裹层层叠叠,而迎面不到百步便是重新装弹完毕火器营。分列两侧火器营迅速合拢,数千只火铳直对第排骑兵。
萧绛顺着肃王视线亦瞧见谢太初离开,便凑过来问:“可需要去请道长回来?”
赵渊摇头。
萧绛见他表情失落,忍不住又问:“看道长近些日子身体愈发单薄,可要末将护送他回去?”
肃王刚要回他。
战场上便起喧哗,张锡全队伍已经快要冲入北翼。
为斩断这最后线刀刃……
此时已近八月,日子终于炎热起来,暖风带着热浪朝着众人铺面而来。可是即便如此,人群之外谢太初,依旧是那孤寂和清冷,如那年在京城初见时。
谁能与其同坐?
清风明月,天下家国。
唯独没有他……
逼仄敌军包围之内,骑兵灵活机动优势荡然无存。
成活生生人肉靶子。
“往后撤!”张锡全大喊,“安贺兵你带人断后!其他各部给往回撤!往回撤!”
*
从肃王中军高地看过去,只能见远处浓烟滚滚,又过片刻,便有军队往回走,仓皇狼狈,不像是得便宜。
“战局熟息万变。兹事体大,其余之事容后再说。”
此时张锡全带队,已贴近周问雁北翼军,越还有数百步距离,只见北翼军步兵蹲下躲藏于盾牌之后,后方火器营中军人分排站立,点燃三眼铳,轮排攻击,排三眼铳放完便退后装弹,第二排跟上。
三眼铳威力巨大,还未贴近北翼,张锡全军中前排骑兵已陆续有大规模死伤。
“压上去,他们火器就打不出来!”先锋军中百户纷纷呐喊,他们身经百战,并不怕死,身先士卒已冲过去,每往前进百步,便要死伤数十骑兵,排排骑兵和马儿到底,可是这支队伍却并不退缩,踩着泥泞和着鲜血便继续压近。
他们边靠近,边射出箭羽,落在步兵之中,已将铠甲后那些士兵杀伤许多。
肃王心下片黯然。
又过片刻,肃王军营内数百战鼓声亦起,营地大门打开,便见张锡全率左骑军已整装待发于山坡下向肃王行礼。
肃王颔首。
目送左军路远去,浩浩荡荡杀向周问雁军中。
他再回首时,便瞧见谢太初拄着拐杖有些吃力悄然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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