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日奔波已经让所有人疲惫，连大黑都不再活泼，众人起
营灶，又搭些个简易
帐篷，生火做饭吃后便各自去休息。
唯有谢太初无人敢挪动，赵渊上马车给半昏迷他喂些米粥，他吃并不多，不过小半盏，便不再入食。
“吃好吗？”赵渊问他，“出陕西时候，你还能吃小碗稀饭，现在粥都不愿意喝……想必是
做难吃。待找到
——大端朝病体沉疴，乱世之象已现。
赵渊想起谢太初话，不知道为何心底更压抑起来。
他回头问段宝斋：“离青城山还有多远？”
“还有
日脚程。今日到不。”段宝斋道。
赵渊点头：“大家都累，便择地休息吧，明日早些出发。”
蜀中温润少雨，便是秋冬也并不寒冷，可是他们过剑门关开始，便已感觉到天地异象。明明已即将中秋，却刺骨寒冷，绕行成都后，竟然下起小雪，雪虽不大，却延绵不断。
往青城山去路上，渐渐被层薄雪白色涂抹。
在雪中，切都变得静谧。
马在岸边走。
轻舟江上行。
年茶商出入蜀地经商所修葺古道，有路可通成都，只是因官道畅通，年久失修。”
“什
古道。”
“金牛道。亦是走广元，却并不绕行盐亭，直接南下，过剑门关、走梓潼、绵阳、德阳抵达成都。只需九日。”
“剑门关……”
“是，夫当关、万夫莫开剑门关。”段宝斋道，“当年诸葛武侯见剑山上壁立千仞、天开线，遂垒石为关，称剑门关。乃是自古险要关隘，又是兵家必争之地。只是大端疆域广袤，四川多年无有战争，孝帝时便废弃，泽昌年间才重新修缮，有驻兵。再加上行路艰难，若路上栈道被毁，则时间不可测算。走哪条路，还请王爷定夺。”
“好……”段宝斋顿顿，“倾星阁在青城山之间，却鲜少有人知道确切位置。待到青城山……怎办？”
赵渊沉默片刻：“不知道。到再说吧，不行就挨个洞府拜会，总有人知道。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*
在湔江侧浅滩，只剩下七十人左右队伍停下休整。
赵渊拽住缰绳，身下大黑立定，他抬头去看江上雾气围绕中若影若线青城山，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，恍惚时似乎他还不曾从年前天寿山走来，似乎谢太初就在他身后将他紧紧护在胸口。
那些挣扎求生决心成场梦。
连带着还有蛰伏许久酸甜苦辣……都成场梦。
肃王时怔忡。
段宝斋不知何时已经引马踱步过来，在他身侧道：“泽昌二十年前后，天下异象逐现，奇寒彻骨，冻死不少人。连带着蜀中气候也变。刚问向导，他们以前夏日都是宜人气候，不知道为何这些年夏天逐渐变得凉爽……去年开始就有霜降迹象，今年竟然下学，也是没料到。”
“此路看似艰难，然而人烟稀少，便是剑门关也因失修算不得天堑。”赵渊沉思，“能快上日，便是日。走金牛道。”
说完这话，他站起来：“时间急迫，让人收拾驿站所有驿马，准备出发。”
段宝斋卷好牛皮，便招呼众人。
午时刚过，群人直奔广元金牛道而去。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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