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上还背着个放食物包,腰上挂着水囊,修过车上放着精简过家当,上面再盖层厚实褥子和棉被。
那些人口多家庭,都拉着牛车马车或者驴车,车上堆满东西,身上还背着很多。
而那家底儿薄,肩挑两筐,筐放着子女,筐放着口粮。
他们就这行走在没有
“就这走?还有好些东西呢,都不拿?”逃荒人频频后望,这片早就看腻风景和破败房子似乎都变得很可爱。
“不拿,拿不这多。”
“咱们家鸡都杀?不能先养着吗?”
“这是逃荒!”
很多人舍不得走,这是他们‘家’,有他们生活点点滴滴,破家值万贯呢。然而不走就得饿死。
村民心头更是凉:“强盗?”
强盗来得极快,第二日就出现在隔壁村子,隔壁最富有黄老财家里遭到洗劫,他本人直接没命,养打手转身投敌,家中皮白肉嫩少爷小姐也都被劫去,只逃出去个最小少爷。
这群人抢就走,没有停留。
“听说那是战败士兵,是在杀良冒功。”
“拉走好几车,麻袋子鼓囊囊,都是粮。”村民传着流言。
手推车,脸上难得出现笑容。
“竹棚上给你架长杆,晚上你用布挂,别人就看不见你,好歹能睡好些。”木匠说。
取改造过独轮车后,他又去皮匠那里把帽子和鞋子取,顶顶厚实皮毛体靴子,下面是千层底。可惜这里找不到橡胶草,否则能做个胶底鞋。
至于帽子,就是后世流行过雷锋帽,有两大耳朵,挂下来可以保护脖子和耳朵。
“箱子放粮食,箱子放衣物被子,箱子放药品和可能用上东西。”三个箱子都装满,那还有些锅碗瓢盆呢?就挂在两侧。
带上父母妻儿,推着车,抛弃故乡,田家村人出发。
“路上点能吃都没有。”看着两边荒芜景象,老人们泪如雨下。
干旱两年,很多植物根本不能生存下来,后来又被蝗虫和人类啃过遍,所以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是片荒土。
路上全是黄泥沙,风吹,眼睛都睁不开。所以逃荒人都用麻布把头包起来。
安以农推着车艰难行走,条粗粗布条勒着他脊背,布料两边系着扶手。
又过两日,村民没打听出强盗去向,倒是听说县衙被抢,县衙里粮食也都被抢而空。
又是兵又是匪,县衙都被抢,县太爷也死,加上附近能吃草根也都被刨出来吃干净,这系列事情终于斩断村民心中最后丝侥幸,他们清楚,逃还有线生机,留下来必死无疑。
“走不走?”
“走!”
无数饥饿农民拖家带口走出家门。
安以农试着抬起独轮车,上面东西连着车,加起来两百多斤,推着都觉得沉重。
车子太重,只靠两个手臂抬着,天下来胳膊就得废。安以农回忆着别人家车:“两个扶手之间得绑布条,布条勒在肩膀上,好抬。”
“咚咚咚!”门外出现阵急促锣鼓声。
他走出门,许多村民走出门:“怎?发生什事?”
“莲花村遭强盗,都死,老老少少个都没活下来。”逃到这边来出嫁女带着孩子哭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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