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科举要考什,想学什。”
“哦?你想做官?因为做官就不必受穷受累?”
“想做官。”安以农说,“鼓励农桑,惩治恶霸,发展经济,以后治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,再不用因为活不下去出来逃荒。”
顾正中手指轻轻抚着他额头,良久,他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他便侧头摸索阵,自己半坐起,把第三个箱子打开,从里面个小瓷瓶拿出粒黑褐色药丸直接吞咽。
治愈光环对感冒没什效果。
“走之前备这些东西,过这久,不知道还有多少药效。”灌半个水囊温开水,他又躺下,并且把之前解下厚棉袄拿起来又盖在被子上。
“人类真是脆弱。”顾正中看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,整个人蜷缩起来安以农。白日像个杀神再世,如今却可怜可爱。
他伸出手,将手贴在对方滚烫额头上,安以农满足地叹喂:“好凉。”
他脱外套躺下来,闭上眼正要睡,忽然不知哪儿喊原主名字。
他听到那家妇人在骂女儿:“你个女娃娃,怎敢拿刀杀人?听田喜?他个没爹没妈光脚不怕穿鞋,你听他?看以后谁还敢娶你?!把刀丢下!”
“不丢!”
“死丫头!你是鬼迷心窍……不会是看上那个穷鬼吧?”
绘扇轻轻扇,外头声音都消失,顾正中轻声道:“帮愚夫愚妇,不必理会。”
顾正中脸上生出浅笑,防备心极强人偶尔露出这种信任姿态,很容易让人愉悦,并且上瘾。
“从未想过,会用这种方式给个人降温。”顾正中慢慢俯下身,他今天穿着黑色勾金线袍子,袖子很大,这样展开时候,就好像只黑色猛禽展开双翼,把自家小崽子拢进翅膀底下。
甜调暖香包围着安以农,让他晕晕乎乎越发困。
“想跟着顾先生学东西。”安以农试探着提出自己请求。
顾正中微微笑:“你都喊‘先生’,难道还要拒绝吗?你想学什?”安以农声音很轻,因为生病缘故还多些软,听着跟撒娇样。
安以农睁开眼,他脸上有些红,眼睛湿润润,嘴唇微扬,在笑:“不在意这些。”
顾正中摇着扇子:“就当在意吧。”他看到安以农脸色有些不对,挽着袖子伸出手,手背贴着安以农额头。
“你发热。”
这画面有些熟悉,记忆和现实重叠,不过很快他注意力就被自己生病事情吸引去。
“似乎是这样。”安以农自己也探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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