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没事儿吧,送您去医院?”
“没吃饭。”裴文杰哑着嗓子说,“有吃吗?”
“让后厨炒两个菜?还有粥和烧卖。”
裴文杰摇摇头:“只要梁逢做。”
“那就下点馄饨吧,早晨梁逢还包些,放在冰柜里。”
啊。
裴文杰想想。
他就是那个被离婚可怜虫没错。
*
他打车到喜相逢时候,梁逢不在,只有姜危桥个人看店,外面买馄饨队伍还长后厨厨师们忙着在做堂食。
他怀疑自己连胆汁都呕出来。
焦灼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很,bao躁,早晨谭锐给他打电话时候,他甚至不愿意接。
【感冒,今天请假。】他发条微信过去,也不管谭锐什反应,又倒头便睡,再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多。
裴文杰知道这样不行。
再不吃东西要出问题。
在黑暗包围下,仿佛就可以自欺欺人。
就不用面对安静偌大孤独。
可是很快,他不得不爬起来,胃痉挛感觉演变成反胃,像是有人捶打他记。
他冲到洗漱间。
下午时候吃完梁逢给他做饭菜后,他再没有进食,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,他什也呕不出来。
可能是屡次遭梁逢拒绝原因。
也可能是半夜送梁逢回家,回来路上着凉原因。
当然最有可能是裴文杰离婚后三餐不定,甚至拒绝吃外面切餐食原因导致。
梁逢欲言又止让裴文杰品尝到无比沮丧。
即便维持着基本体面和梁逢道别,可是回来路上就开始胃痉挛。
“好……”
姜危桥去安排后厨给下馄饨,裴文杰有些焦虑地直敲
姜危桥见他来,刚要打招呼,看到他脸色愣下。
“怎这是?”姜危桥把他迎进店里,找个角落坐下。
“梁逢呢?”
“他早晨出门,有个哥们儿开车来接他。”
姜危桥话音未落,裴文杰又是阵胃痛,脸色煞白。大概是他不舒适感太强烈,姜危桥都没平时玩世不恭。
但是他也没什可以吃,恍惚间,脑子里只有喜相逢三个字。于是挣扎着爬起来,在玄关捡昨天那件羽绒服穿上准备出门。
路过穿衣镜时候,他瞧眼自己。
胡子拉碴,面色难看。
连西装都皱巴巴。
像极被抛弃后可怜人。
于是只能反胃干呕。
他指望着这种干呕很快能平息。
但是事情发展没有如愿,这种反胃冲动直到他连胃液都呕出来,食道里火辣辣痛后,才勉强好点。
他清理自己,出来倒在床上,精疲力竭地睡过去。
可是灼烧感没有消失,整夜他又好几次被迫爬起来呕吐,最后次口腔里泛满苦涩。
上电梯时候,已经痛得眼前发黑。等打开家门,在片黑漆漆中摩挲着开玄关小灯。
冷清漆黑空荡荡房间让这种痛苦感觉直接冲上顶端。
他甩下鞋子,把大衣随便扔在地上,路扶着墙踉跄地进主卧,倒在大床上。柔软床上再也没有那个人温度。
曾经沾染上梁逢气味,也逐渐消散,需要仔细用力,才能嗅到那点点、点点君子兰香气。
他不想动,不想开灯,不想脱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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