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元青听到这里,眉毛微动:“衡志业乃是侯兴海前任文选司郎中,当年便有贪墨舞弊迹象,削官为民。如今侯兴海案再起,二人中间牵绊不清,必留他问询。”
“问询便问询,为何打人?先生今年已六十有三,还要受此羞辱。在黑狱中如何挨得过去?京城里刚仙去位泰山,又打算再送走位北斗吗?”岑静逸冷笑,“不同某些人般,不心疼自己老师,到死也不曾问候关心。倒也是……身籍入宫,便没牵绊,老师又算得什?”
他话音刚落,少帝将手里玩把如意往龙案上扔,阴沉道:“岑静逸,你还知道这是在皇帝面前吗?怎能说出如此阴阳怪气之语?”
岑静逸惊,跪地道:“臣万死!求皇上乞怜!”
“岑静逸殿前失言,拖出午门仗二十。赖立群,由你监刑。”少帝道。
岑静逸道:“既然傅掌印在,臣便还有事奏。”
“讲。”
岑静逸握掌行礼,问傅元青:“侯兴海案后续便移交朝廷,不知道志业先生在诏狱内,请问傅掌印,未来如何安置?”
傅元青看这个年轻人,他恭敬有礼,温和得体,样貌亦是表人才,然而这句话问出来,背后便错综复杂,牵扯良多。
“岑爱卿。”少帝开口。
人。目前北镇抚司已将六部六科*员梳理过往,若真有实干者,既往不咎已留用。若尸位素餐者便留在诏狱,等待刑部审查完毕后,并查处。”赖立群在阶下跪着呈报。
少帝听得不算认真,问:“吏部、刑部如何看?”
吏部尚书浦颖回家奔丧,如今来殿前答话是吏部左侍郎岑静逸,他躬身道:“赖指挥使所提交之名单,皆证据确凿,吏部已核实。只是侯兴海案结束,多许多空缺,吏部正在商议从各地选拔优秀之人入京填补。”
少帝点头,去看严吉帆。
严吉帆躬身道:“刑部已从北镇抚司接收卷宗,后续各衙门但凡有与侯兴海来往过密之人都将问询。还得仰仗赖指挥使。”
“臣领命。”赖立群唤锦衣卫进来把当朝吏部郎中拖出去,出去时岑静逸还在哭嚎,没有丝毫儒林风范。
待岑静逸被拖出去,严吉帆这才解释道:“岑大人心急,时说错话,罚便罚,您且息怒。”
少帝瞥他眼:“严卿素来爱
“臣在。”
“岑爱卿乃是吏部郎中,因何问询诏狱之内罪员去留?”少帝问他。
岑静逸又行礼道:“臣年少游学时,曾有幸在东乡听过志业先生讲学,被先生才华倾倒,自认是志业先生学生。今日公事毕,乃是以学生身份,向傅掌印问询恩师命运。”
“北镇抚司办事,自有法度。岑大人不便询问。”赖立群回他。
“并未询问赖指挥使,只问傅掌印。”岑静逸脸上带笑,却咄咄逼人看向傅元青,“志业先生淡泊名利、与世无争,被刑拘至顺天府关押在诏狱中已有二十余日,至今未有什罪名降下。”
赖立群道:“都是为主子办事,应该。”
正说着,就听见曹半安进来报:“主子爷,傅元青在殿外求见。”
“正好此间事毕,让他进来吧。”少帝道。
傅元青便随后入内,与诸位外臣见礼。
“若无其他事,二卿便退下吧。”少帝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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