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山楂果子被不由分说
塞入
嘴中，酸甜感觉冲淡苦涩，傅元青抬眼看陈景：“为缓和苦涩，吃蜜饯、吃糖，喝蜜……喂人吃
“你回来。”老祖宗说。
“嗯，
回来。”陈景回他。
老祖宗温和笑笑，看他脸，少年人脸轮廓分明，没有什
岁月痕迹，有些耐看，于是他看得久些，久到陈景将温水递到他唇边。
“老祖宗，喝口水吧。”
他怔怔抿口。
然而痛苦梦境终于走到尽头，切黑暗都消退，幻化成个人脸……
陈景面容。
他在忘川河畔，在他即将被拽入河底不得超生前那刻，抓住他臂膀，将他拽出梦魇。
*
傅元青醒来时候，有些分不清时辰。
又过很久，少帝道：“阿父身体未曾痊愈，便回去歇息吧。”
傅元青不再追问，叩首退出，离开大殿时，他隐约听见少帝声叹息。
“阿父喜欢陈景。”少帝落寞道，“那呢？”
*
傅元青病，终归是没有全好，今日殿前奏对几乎耗费他全部精力，回到值房便合衣躺倒在床上混混睡过去。
活。夫子以仁爱之道教习臣，以爱子之心爱惜臣，如此多年都未变过。十三年来，傅元青自惭形秽、羞于再见恩师，让恩师空等担忧，未尽弟子孝道。”傅元青沉默会儿，缓缓开口，“臣蹉跎岁月，勘不破人情世故，乃是昏庸浅陋之人，如今夫子仙去，夫子素来重礼，臣想为夫子守丧礼，为夫子执苴杖。【注1】”
“你想为夫子守丧礼。可那些人，并不稀罕你这番心血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傅元青道，“此心光明，亦复何言。”
少帝语塞。
他以头抢地，求道：“求陛下宽容陈景。求陛下看在臣多年来也算忠心侍奉份儿上……允臣出宫！”
水里有蜜。
微甜，顺着他火辣喉咙下去，被咳嗽撕裂痛处轻微好些。
接着是药。
陈景递过来：“喝吧，百里时给开。喝就好。”
他抬手又要喂，这次傅元青接过来，将药饮而下。药比以往更苦涩，但也似乎不是不能忍耐，可是在这刻，老祖宗还是微微皱眉。
屋子里和院子里都掌灯，潮闷得很，有些喘不过气来。他后脑阵阵剧痛，张口便是咳嗽声，然而很快便被人扶起，身后垫好几个软枕让他靠着。
灯也多几盏，屋子里亮堂起来。
杯温水递到他面前。
傅元青抬头去看，他眼前还恍惚：“陈景……”
那端着杯子手怔，然后人坐在他面前：“是，老祖宗。”
梦极凌乱。
时而梦见傅家未出事那会儿温馨。
时而梦见父亲腰斩时血腥。
时而瞧见母亲与姐姐决绝上吊时飘荡在空中身影。
周遭昏暗，嘤嘤惨叫声，犹如万鬼痛苦。缠着他，把他往地狱里拉去。
过很久，天似乎都要暗沉下来，少帝开口：“待夫子起丧之日，你可替朕前往吊唁。”
傅元青知道这已经是天子最大让步，他叩首：“谢主隆恩！”
然后他问：“那陈景……”
少帝语气有些奇怪：“你喜欢陈景？”
“陈景为人敦厚温和，是良善之辈。”傅元青没有直接回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