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从他矫健身躯上滑落。
左胸上那被他自己切开刀口逐渐愈合,手腕上那缠绕红线也在水中湿哒哒黏在他有力强劲手腕上。红星光芒在他身上甚至暗淡。
傅元青在屋子里依靠着被褥看着,不知道怎心底因为荧惑入斗带来不安消减,甚至踏实许多。
待陈景洗漱完毕,擦拭身体和头发,坐在他身边时候,他抓着陈景手贴在自己脸庞,陈景掌心还有些湿漉漉寒意,他便用脸颊给他温热:“陈景……”
陈景勾着他下巴,让他抬头。
“陈景……”傅元青抓住他袖子,有些含糊喊声。
“嗯,在。”陈景摸摸他额头,低头吻他唇,“老祖宗怎在这里睡着,也不盖被子,脸颊冰冷冷,似乎有些着凉出虚汗。”
“你怎……咳……怎才回来?”傅元青还有些朦胧,轻轻咳嗽两声问他。
“家里两匹拉车马儿今晚产子,后院张大爷喊过去帮忙。”陈景道,“过程挺凶险,幸好生出来。”
他浑身滚烫,还冒着汗,确实像是刚出力气样子。
屋子只有这大。
陈景并不在。
桌子上也干净,没有大荒玉经迹象,只摆着半包炒米,还有几本课业图书。
再无其他。
傅元青翻身上床,靠在卷起来被子上,看着头顶有些发黄纱账。冰冷感觉从四周渗透过来。
这颗璀璨红星,跌入北斗后,便在斗中直闪耀,未曾移开。
方泾在养心殿值夜,曹半安赶去钦天监。
傅元青则在宫门落锁前离开皇城,顺天府夜间有宵禁,可是便是在这样安静街道中行走,也能感觉到因为荧惑入斗带来慌乱人心起伏。
等他抵达私宅时候,红星亮度丝毫没有减弱。
他走入宅邸,行至听涛居院门前,顿顿脚步,转向陈景居住偏院。那院落冷清,单扇窄门推开后,里面也显得萧瑟。
“你这般看干什?”傅元青问他。
“老祖宗生好看。”
傅元青忍不住笑:“已过而立之年,算不上好看。”
陈景紧紧盯着他,
傅元青点点头:“你辛苦,便上来歇着吧。”
“身上腌臜。”陈景道,“去洗洗就来。”
“那让下面人给你烧些热水……”
“不用,太晚,将就下。”
他说完脱衣服,转身推门而出,在天井水缸里接冷水,便仰头冲下来,如是几次。
他不知道在想些什,过会儿,闭眼睡过去。
*
他醒来时,天色发白。
可那颗星还在窗户外逐渐隐匿北斗中闪耀,没有离开。
陈景正低头吻吻他脸颊。
地上堆积落叶不知道多久没有扫过,竟然留到春日。个转不开身天井后便是陈景居所。
傅元青忍不住皱眉。
也许是陈景表现太好、太义无反顾,他忽略过问陈景生活——他过好不好,过得是否舒适,是否有人欺负过他。
房间里面与外面样冷清。
张书桌放在靠北唯那扇窗户下,旁边是张木板床,傅元青走过去,他坐在上面,便感觉到菲薄棉垫毫无作用,下面床板硌得人骨头发痛。素色被褥和枕头整齐叠着,可摸上去也是薄薄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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