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因江山社稷与他们自身无关。毕竟天下是大端朝天下,子民亦是大端子民。只要这大端还能苟延残喘,又何必非要它强盛,不让耽误世家敛财吞地,便与他们无关。”傅元青道,“而先帝委顾命,便阻拦他们挟持皇权手。陛下让利于民,便侵害诸位达官显贵利益。自然是成眼中钉,非除之而绝后患。”
百里时听闻这样言论,呆坐半晌,道:“在倾星阁长大,受诸位先贤交汇,耳濡目染。然而此等言论,亦首次听闻。醍醐灌顶,振聋发聩。”
傅
百里时有些急,站起来转两圈,下定决心般告诉傅元青:“掌印看过玉简乃是刻本。原本乃是套竹简,在陈景处,你可问他要——”
“可是这个。”傅元青把竹简放在桌上问。
百里时呼吸窒,道:“你拿到?看过?”
“是。”傅元青道,“已知道,大荒玉经解法乃是,天人合,就能共享寿命……”傅元青说,“只是做不到。”
“为什?有什做不到,你只需同陈景开诚布公……还是说你不喜欢陈景?”百里时想不明白。
“掌印,你说什?”
百里时用汗巾擦擦额头汗。
他如今穿着打短,绑着头发,身上还沾些药材渣滓,脸上晒发黑,多日来门头沟瘟疫让他0忙得有些憔悴,看不出医生模样。
被方泾召来司礼监时候,车队正要出太医院。
听到傅元青所言,他还有些恍惚,以为自己听错。
“怎可能不喜爱他。”
说到“喜爱”两个字时候,有诸多记忆纷纷掠过他脑海,于是他眼神发亮,甚至笑笑。可下瞬,他便回到现实。
他有些掩饰低下头,用指尖抚平本就平摊整洁裙摆。
“就是因为喜爱,才做不到共享寿命。”他说,“皇帝即将亲掌宝玺,那些传承世家不甘心退场,可青年俊杰又急着要上位。负顾命重担,可偏偏只是个阉人,在其位承其重,却不配位。十三年来已成众矢之。”
“不明白。”百里时皱眉,“您入宫掖,宫掖内监陋习扫而空,就算是末等宫人亦有保障。再说宫外,鞑靼这些年被打退三百余里,不曾伤子民。又起浙江织造,丝质瓷器远销诸夷。减税赋、轻徭役,开荒辟田,建惠民药局。工商繁茂、民有所养、老有所依。掌印惊世之才,又心怀社稷、慈济天下……不过跟您接触几次,便已仰慕。为什这些大臣们、世家们,就仿佛盲瞎般,无限诟病您,不遗余力抹黑您?”
“《大荒玉经》不想再练。可有办法既解除与陈景之间羁绊又保陈景未来性命无忧?”傅元青问他。
百里时看向傅元青,终于意识到傅元青是认真,皱起眉:“掌印可知道自己身体,现在看起来是与常人无异。只要停止双修,绝不可能撑到八月份。”
“这算来还是赚。”傅元青笑笑,“就算不修炼到最后式,也可以活半年。”
“这能样吗?”百里时质问,“你现在健健康康、无病无痛,而且接下来日子身体会越来越好,未来甚至可以跑跑跳跳,身体里旧疾能统统除去。”
“……可继续练下去陈景未来便要替受这些罪。”傅元青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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