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。”傅元青让方泾去倒茶,对刘玖说,“刘厂公喝这碗水。”
刘玖将前日冷茶口喝光,这才有几分镇定,他苦笑道:“这、这上朝议政苦差事,奴婢担当不来,担当不来。求老祖宗拿回去吧。”
“刘厂公何出此言?”
刘玖叹口气:“就立夏后几日。河南布政司递六百里加
就在同日,陛下驾临皇极门听政。
断近百日朝会,再次恢复正常。
百官喜极而涕。
*
寅时刚过,方泾就冲进司礼监,他脸色发白道:“干爹,出事。”
可又被找回来,原封不动摆在它们曾经在地方。
就连听涛居牌匾,还有先帝亲笔书写《听涛说》,都是曾经样貌。
不知道花去少帝多少心思,和多少时间。
待他走后,这里,还是应该还给陛下吧……傅元青这想。
*
傅元青走,便没有回听涛居。
后来听曹半安说,陈景走,不知去向。
他其实有些想把听涛居也留给陈景,可他有些私心。
在许多年前以前,含着听涛居这座私宅不过是他父亲送给他傅二十五岁生辰贺礼,宅子雅致,只是傅家老宅极大,不是携着几位好友来饮酒,他亦鲜少过来。后来家族倾覆,老宅在抄家伙被查封,如今改换门庭,成西市香火旺盛慈茹庙。
他成掌印后不久,少帝问他可在外有私宅。
傅元青最近都起得晚,这会儿刚刚起身,刚穿好贴里,正在净面,他听见方泾话,用帕子擦擦手,掀帘子从里屋出来问:“怎?”
方泾刚要回话就见刘玖从司礼监大门口跌跌撞撞走进来,不等人通禀,直接闯入傅元青这边大门,他两腿无力,在门槛上绊下,跪倒在地,竟似乎不觉得痛,对着傅元青叩首砰砰作响,惨声道:“老祖宗救!”
傅元青连忙上前扶他起来。
刘玖三山帽丢不知道在哪里,脸色蜡黄,额头刚磕破,往下在流血。这位御马监掌印从未有过狼狈。
傅元青扶他坐下,刘玖才回神,把抓着傅元青手腕,就哭道:“求求老祖宗救小命。小感念您恩德,未来做牛做马回报。”
他回去瞧过次,只在书房取些书卷,不敢多看寝室眼,然而出门时,推倒烛台,烛台咕噜噜滚动,路滚到那张“大端海内全舆图”下。
那夜里,他抬起烛光,照亮这大好河山,将心中所想统统倾述给陈景听,陈景认真样子还深深烙印在他心头。
不只是寝室,不只是卧榻,不只是这里,亦不止是庭院……这听涛居内处处留下过陈景记忆。
光是想起来,便有些心绞般仓皇。
那日走后,他便住在司礼监衙门里,不再出宫。
他说没有。
少帝遂在第年春节时候,便找个由头,把宅子赏给他。
“朕听说,凡宫内大珰在外都有私宅。阿父为内监首揆,也应当有处私宅。沐休之时也好躲躲懒。”少帝那会儿说话还带着奶声奶气强调,正襟危坐在龙椅上,十分认真说,“这是来自皇帝赏赐,阿父不要推辞。”
他谢恩,在那年初五,第次出宫,自傅家事发三年,第次推开熟悉宅门。
私宅里东西早就抄家罚没入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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