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半安说:“要求无怪乎几样。要陛下承认之前皇考灵位、太后增上徽号等事上德行有亏,要陛下纳严吉帆入阁,要陛下体察下属,遣返浦大人回家丁忧,要求释放学学生领袖们,还有……”
他把百位大臣上血书,放在少帝面前:“说阉党横行,大厦倾覆,要求陛下铲除阉党,还朝野清明。”
少帝脸色阴沉听着,拿起裁纸刀,在桌上轻轻画着:“真是猖狂。”
“疯,真是疯。”浦颖怒骂。
他朝少帝躬身道,“撼门伏阙乃是震撼朝野大事,
少帝盯着他看半晌,最后没好气对赖立群道:“便按照你家老祖宗意思办。”
赖立群应声是。
正说着,德宝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,个踉跄,差点摔倒。
少帝本就不满,这会儿斥责道:“干什毛毛糙糙!”
德宝脸色蜡黄,道:“出事。”
少帝瞧见妙松书院几个字,心头跳。果然听赖立群道:“刚在外间已经与老祖宗说,顾山长妙松书院尤其惨烈,因为是女子学堂,早就遭人诟病,浑水摸鱼跟去凑热闹最多,书院已经烧成瓦砾,幸好山长与诸位先生学生无恙。”
少帝怒从心头起,问:“这群学生领头抓吗?”
“陆续抓十几个,首领基本抓完,查下都是不安分东乡学子。赖立群道,“已经送到诏狱。咱们人正在审……只是学生们细皮嫩肉,不知道分寸,请主子示下。”
“往死里审,审死还有活着,继续抓,继续审。朕就不信真有血性撬不开口!”少帝道。
浦颖咳嗽声:“陛下,学生们都还年轻稚嫩,遭受有心人煽动,是否应该抓其首领严惩不贷,其他人便让礼部怀柔劝导——”
少帝看看外面暗沉下来天色:“宫门都要关,能出什事?”
德宝抖着声音说,“邓掌院带百八十二位翰林,喻总宪带十三位在京言官,跪在会极门外!说是、说是要为被拘捕那二十几位学子伸冤!”
说话间,曹半安通报后入内,作揖道:“奴婢从会极门赶来。那边除都察院、翰林院人,还有朝廷六部林林总总,统共超过二百多人,都跪在宫门喊冤。咱们人进去就被拦着,不让出来。密密麻麻围得水泄不通。”
“不止如此。六科廊那边儿给事中们,还有其他些朝臣们都在应声赶来。人怕是比刚才德宝得到消息通报时候还要多。奴婢安排宫人和锦衣卫去劝,都被骂得狗头淋血回来。”
浦颖气急败坏问:“他们要干什?都疯吗?”
“妇人之仁!”少帝斥责,“读什圣贤书,天子脚下也敢煽动骚乱。这种昏庸鼠辈,当什官,考什功名?!蠢材!”
浦颖讪讪闭嘴,瞥眼旁边傅元青。
傅元青领会他意思,抬头看少帝。
“你也想开口劝朕?”他未开口少帝已经冷冰冰质问。
“奴婢不敢劝。”傅元青缓缓道,“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奴婢也不敢螳臂当车,不想做天子怒下冤魂……陛下是天下君父,惩戒学生必定如父母惩戒子女,蒲大人也是体谅陛下难处,才说刚才那番话。如今学生首领已经尽数捉拿,便不要再扩大事态。只专心问出来龙去脉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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