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立群和方泾入东暖阁跪地请安，起身后少帝道：“最近
情况说说吧。”
赖立群道：“是。臣来说吧。”
他抱拳鞠躬后，开口道：“从前日衡志业死后，京城里依然扩散《辩*疏》妖书
事中，衡志业无辜成
替罪羊。顺天府衙门、北镇抚司、东厂番子还有五军营已经出动，能拦拦，能压压，把大部分学生都压在书院中。可是还有那
千多人，不受管控，义愤填膺，以州峰书院为首群东乡学子，昨日还只是游街到顺天府衙门前静坐抗议，今日便遭有心人煽动，把那些个不赞同此等做法书院挨个打砸过去，约有十几间京畿书院、私塾无辜受害。”
赖立群将名单送上，傅元青接过摊开来放在皇帝面前。
皇上翻阅着来自内阁票拟、来自东厂密报，眉头紧皱。
群臣聚集中正仁和堂中，正在小声议论。
皇帝安排师建义以礼部名义发出安抚诏令，仔细审阅诏令内容后，便让师老大人退出。
帘子掀开时候，皇帝抬头去看，傅元青正在问询问赖立群和方泾些事宜。他背影挺拔如松，却微微低头，聆听二人所言。
少帝想到那日他话，便觉得心口阵抽搐。
杨凌雪还要跟她争辩，顾淑望已经出神看着眼前已经燃起大火书院。杨凌雪也没心情折磨人，挥手让侍卫们把这群混蛋都拖下去。
书院在大火中燃烧。
很快这场火势就蔓延到后山，连带着未曾成熟麦子起成灰烬。
顷刻之间，数年来苦心经营，烟消云散。
“顾姐姐，没事儿，别担心，回头让皇帝给你多多钱，建个更大。”杨凌雪安稳她，“
名下还有田，给你二百亩，不……两千亩，够不够东山再起？”
慌赶过来，没想到还是迟步。”
他瞥她侧脸。
顾淑望温和面容轮廓上有个鼓包，突兀阻断这片如玉侧脸，让杨凌雪心里愧疚。
“都督，那些人怎处置啊？”
“拉去刑部吧。”
他眼前眩晕，双手仓促按在龙案上维持身形，不小心打翻洗笔，带着残墨水翻出来，流案，打湿各类呈报。
傅元青在外面听见清脆响，连忙掀帘子进东暖阁，就瞧见洗笔跌落在地，案上水渍横流。
傅元青怔怔，便唤上值宫人过来清洁。
“赖立群和方泾回来？”少帝脸色有些阴沉，“让他们进来回话。浦颖若来，并入内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担心。”
她抬头看向孤零零山门，它矗立在石板路上，依旧不倒，眺望着远处京城。
“只要还有女子向学，只要还有女子想要走出绣楼，只要她们还想看看这世界，妙松书院便永远在。”她道。
*
顺天府各地急报雪片样送入皇城，在各关键衙门中重新整理排序，沓沓入养心殿。
“刑部关满。”
“那、那诏狱？”杨凌雪皱眉，“不管你看着办。对，之前张口辱骂顾先生，都给拉过来。”
很快，人群中拉拉杂杂扯出二十几个人，都跪在顾淑望面前，哭屁滚尿流求顾淑望原谅。
“割舌头吧。”杨凌雪说。
顾淑望抓住他手腕，摇头：“国有国法，送大理寺，到时候自然有决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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