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鞠躬感谢!
国不可日无君,大行皇帝没有留下遗诏,谁做皇帝,尚且还要通好计较。他是内监,国政大事经手不假,但这种时候还得以大行皇帝后事为重。发丧、举哀、沐浴、饭含、入敛、发引,都要他施排。至于前面怎闹腾,他也懒得管,总归不是荣王就是福王。荣王幼小,根本不是福王对手,别说做皇帝,能保住小命就不错。福王,大行皇帝兄弟,日夜想过皇帝瘾,野心不小,能力却很有限。瞧着福王当初对他有过饭之恩,助他登上帝位也没什。反正不管他们哪个御极,他地位都不会动摇。东厂根须早就深深扎进大邺命脉,那些“坐皇帝”,须臾也离不开他这个“立皇帝”。
立皇帝,真是个入木三分大罪名!他也佩服那个取名,言官果然嘴皮子厉害,意图不大好,但是说得很形象。他褪下腕子上佛珠盘弄,沿夹道往钦安殿方向去,边走边想,等宫里事忙完,就该整治那些弹劾他人。换新皇帝,更要来个开门红,也好让朝上禄蠹们瞧瞧,东厂依旧如日方中。
进天门时候曹春盎过来迎他,细声道:“干爹,那位步才人醒。”
他嗯声,“内阁人查验前醒还是查验后?”
曹春盎笑道:“时候掐得正好,刚拟定封号,典簿宣读后没多久就醒。”
,又没母亲,其实也甚可怜。他把声音放软些,“殿下以后个人住在养心殿,会不会害怕?”
荣王咬着唇细想想,“有大伴,孙泰清会陪着。”
孙泰清是从小看顾荣王,大概是太监里唯对荣王忠心耿耿。不过现在人在哪里?说不定已经飘浮在太液池某个角落。
“如果孙大伴不能陪着殿下呢?”小小发冠下掉出缕柔软发,他拿小指替他勾开,“殿下当如何?”
“那就不住养心殿,去找母妃,住在她寝宫里。”
“倒是个福大命大。”他转过头问,“那这会儿内阁打算怎处置?”
曹春盎道:“正要请干爹示下呢!内阁意思是定下名额变不,既然连徽号都上,务请才人再死回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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阵风吹过,宫墙内桃树枝桠欹伸出来,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。肖铎走神,喃喃道:“这样……倒也好。”
谨身殿里搭庐帐,梵声顺风飘到这里,他牵着荣王进景和门。
皇后早候着,只等荣王到就要率众哭灵。见他进来低声问:“事儿办得怎样?”
他给她个微笑,“回娘娘话,全照娘娘吩咐办妥。”
他向来有把握,只要答应事,没有样办不成。皇后满意地颔首,复垂眼打量荣王,眼神复杂,像在打量只流浪幼犬。到底这孩子还有用,她勉强对他笑,携起他手,缓缓带他往前朝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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