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话,就那看着她,看得她寒毛乍立,心肝都搅成团。他眼风锐利,她实在招架不住,讪讪道:“厂臣,年纪还小……”
他嗯声,“比您大七岁。”
她咽口唾沫,“所以不能让您伺候着,实在不成伺候您吧!来搀着您,成吗?”
他爽朗笑起来,眯着眼,咧着嘴,在这春日时光里显得出奇明朗,“娘娘知道伺候太监是什人?臣倒是想,可惜没有闫荪琅那好福气。娘娘是皇上看重人,臣心里舍不得,也还是要忍痛割爱。或者娘娘不愿意跟着皇上,倒愿意留在臣身边?”
他半真半假,转过眼来看她。她不觉得有什好笑,奇怪心直往下沉,也不知哪里不对劲,仓促调过头去,只说:“厂臣别这样,命是你救不假,可也不能这揶揄。”
也不能认识厂臣您啊!可见切都是命里注定,不怨家里人,还要感激她们呢!”
既然她自己不在意,他也没什可追究,因笑道:“娘娘果然会说话,这来倒是臣多事。也罢,打断骨头连着筋,臣也知道里头难处,不提便不提吧!”又问,“娘娘用饭没有?臣那里置办席面,请娘娘赏臣个脸面?”
他笑吟吟,打商量语气,手却已经递到她面前。如此这般,音楼不能拒绝,只得打扫下嗓门道:“厂臣片心意,要是不去好像不大好。”
她迟迟没来搭他手,自己捏着帕子往外走,走到廊下才发现不知道花厅在哪儿,还是得等着他来领路。
彤云本来要跟出去,肖铎抬手阻止,“咱家用饭不爱边上有人闲站着,要坐下起吃,要走得远远。”
他笑容凝固住,见她要走,匆忙拉住她腕子,低声道:“是无心,不过随口说,叫你不舒坦?”
音楼抬头,透过头顶疏疏枝叶看天,天上没有云彩,那蓝,蓝得醉人心。她摇摇头说:
真是个不讲情面人啊!要跟他同桌吃饭,别说这辈子,就是下辈子也不够格。这是摆明不要人跟着,彤云没办法,隔着窗目送她主子,越看她越像砧板上肉。也是个可怜人,被皇帝惦记就算,太监还来凑热闹。左右逢源日子不好过吧?逼/*倒不至于,毕竟肖铎忌讳皇帝,尚且不敢把她怎样,不过揩油剪边肯定少不。女人心软,便宜被占惯也就默认,渐渐把他当成知己,当成贴心人,没准儿就开始走荣安皇后老路。
肖铎不是好人,音楼也是知道,可他表面功夫实在做得漂亮,叫人误以为他不会算计你,其实都是假象。不两面三刀,那就不是个太监!忠肝义胆也有,但可以肯定,绝对不会是他,因为耿直太监干不出这些撩拨人破事儿来!
“娘娘?”他有些幽怨地望着她,“您这是……”
这是不自在表现!音楼无语望苍天。她憋得慌,也只能憋着,谁让她寄人篱下!他托她胳膊,能不能架着个地方不动?能不能不要来回抚?这不是调戏是什?打着伺候幌子这对她,她年纪不大,受不他这作弄!
她把胳膊往后撤,尴尬道:“厂臣,这是在你府上,咱们不兴宫里那套吧!您每天司礼监东厂两头忙,回来还要关照,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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