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先不过玩笑,不知怎自己当起真来,屏息看着她,只等她点头似。她却呆呆摇头,“还没有梦见过厂臣,到底不是谁都能入梦。”
他沉默下来,也不言声,味盯着手里杯子出神。
她摸摸鼻子,赶紧转方向打听闫荪琅府邸,试探道:“要是和李美人往来,厂臣会不会不高兴?”
闫荪琅是他手下得力人,里头内情都知道,也没有什可避讳。她在深宅里无聊,外人见不得,他们那头却可以走动,“娘娘想见李美人就打发人传话,请李美人过咱们府上,比娘娘外头串门子要妥当。”
他点头,自然切都好办。音楼正想应他,出廊底下有人隔着窗纱回话,说宫里发口谕传督主,请督
个她都明白,他能发善心让她跟着回趟老家,有什是不能答应?她点头不迭,“都听您,知道什做得什做不得。说过,见家里人并不是必须,就想回去看看。从当初进京到现在,虽然只有两个多月,可生生死死经历这多,下子像过十年八年似。还能喘着气回浙江,自己都没想到。”
“娘娘就没有挂念人?”他抚着食指上筒戒,突然想起来,“或者咱们去见见连城公子吧!其实臣对这人也挺好奇,究竟有多美,能叫娘娘芳心暗许。”
歪曲成这样,音楼可算知道那些冤狱是怎来。她干咳两声道:“其实不怎美,只比般人眉眼生得好些。听说他通音律擅丹青,那种地方人原都是穷家子充进去讨生活,能舞文弄墨不多,像他那样奇货可居,身价就水涨船高。不过那位公子身世也可怜,据说出自书香门第,后来夕之间家里没落,就流落到酩酊楼。”
肖铎长长哦声,“酩酊楼是个什地方?青楼酒馆?粉头小倌卖笑地方?”
这问倒把她问着,其实她也就是听闻连城公子大名,知道他是那里台柱子,具体以什谋生真不知道。大约少不陪着喝酒猜拳什,可是那个清高作派,又不像是供人调笑戏谑。她眨着眼睛迟疑道:“连城公子卖艺不卖身……吧!”
“那种地方厮混,未见得有几个出淤泥而不染。”他摇着山水折扇道,“下回咱们去浙江,点他名头叫他伺候娘娘,如何?”
“不不不……”她吓得不轻,“好好女孩子,吃花酒成个什体统!”
他笑起来,“那娘娘就在边上瞧着,臣来同他周旋,让您瞧瞧您连城公子是不是您想那样。”
世上总有好些她想不通事,就比如个小倌比花魁娘子还吃香,名声闹得那大,钱总也赚足,却还迟迟不从良,是不是人习惯某种生活就产生惰性,再也不想挣扎出来?音楼自诩为上道人,当然着急要撇清。她拿团扇遮住半边脸,细声道:“不过是爱美之心,见他顺眼多留意下儿,哪里是什芳心暗许!那会儿小,见识也浅,当天做回梦,所以才牵扯上魂牵梦萦。其实是混说,当不得真。”
她果真是个无可救药老实头儿,不说做梦梦见人家,谁还能知道里头缘故?偏偏说出来,让他捏着话把儿,存心调侃她,“娘娘昨儿说过连城公子不及臣,那娘娘梦见过臣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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