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好,双赢局面!多少人削尖脑袋要往司礼监挤,在那地方有席之地,简直就是所有太监理想。肖铎看他眼,这副皮头皮脸样子,又是福王府带进宫,做个耳报神倒不赖。因笑道:“记下,你们这拨人都是要指派,明儿叫闫少监给你在司礼监谋个缺,填进去就是。”
平川千恩万谢,他回回手,提袍进遵义门。
皇帝午觉歇在养心殿后殿里,这时候正是沉沉好眠,没有旨意谁也不能擅自进入。肖铎微微挑帘子给里间侍立人使个眼色,里头会意,皇帝醒必然要通传。
太监就得有个太监样儿,即便不在御前伺候,主子发话传人,不管什时候召见,都得在这里踏踏实实候着。他掖手站在廊下,估摸着还得再静待上半个时辰。皇帝午睡都有定规,也不会随着性子觉到傍晚。
风轻日暖,正是柳困桃慵时候,他想起临走时音楼样子,这会儿她应该搭竹榻在荼蘼架下小憩吧!这头思量着,倒觉时间漫长起来,静静等两盏茶时候,恍惚像过去大半天。
肖铎午正时牌入宫,到乾清宫时中衣染层薄汗,站在庑房前穿堂里,风吹有些寒浸浸。
殿门上两个太监抱拂尘侍立,见他过来远远躬身做揖。他上丹陛,透过隔扇窗朝殿内看眼,空旷幽深殿堂里静悄悄,只有湘妃帘轻拂,底下竹篾儿叩击在抱柱上,发出清脆点声响。
乾清宫有统领御前伺候带班,原本司礼监人因为大行皇帝薨逝都撤换,现在批人是明治皇帝钦点内官,有宫里调拨,也有当初福王府老人。皇帝近身人,自然要再三挑拣,当今圣上这方面较为注重,这点倒比他皇兄强得多。
肖铎扫眼迎出来人,这是个男生女相太监,个头不高,眼梢耷拉着,似哭似笑张脸孔,嗓门尖得吓人。见他插秧拜下去,呲牙笑道:“哟,督主来,平川给督主请安!”
不是他门下,但他在宫里是大拿,但凡净身,见他都要恭恭敬敬叫声督主。
也不知是不是皇帝发威,有意给他小鞋穿,伫立移时不见里间有传唤。他平时那样
他嗯声,“主子不在乾清宫?”
平川道个是,“主子晌午见两位章京,不知道说些什,发通脾气,连膳都用得不香甜。恰逢太后那儿传话来,说几个侍卫在后边煤山上打两只野鸡,炖锅子汤,请万岁爷进些儿,主子就过慈宁宫去。倒也没耽搁多久,回来脸色还是不大好,也没再看奏章,到点儿就回养心殿歇觉。”
皇帝行踪,这透露原是不合规矩,肖铎听得出平川特特儿套近乎,大有投靠门下意思。皇帝既宣他来,又不见,照旧该歇就歇,看来这通脾气是冲着他来。他有提防,自问前前后后办差事圆滑,并没有叫人挑剔地方,回头问起来也不见得搪塞不过去。
他在平川肩头拍拍,“你是个伶俐人儿,好好当值吧!”
平川点头哈腰应,见他下丹陛忙往月华门上引,面笑道:“奴婢才进宫,单挂在御前,身后还没个根基。今儿见督主,厚着脸皮求督主个指派,奴婢往后必然处处以督主为先,竭尽所能孝敬督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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